“我哭不出来。”
再睁开眼,我茫然地望着跳动的烛光。
他想了一下:“从前音乐考兑上你唱过的那首《子衿》,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他单手轻点石桌打拍,为我起徵调,我接着调,哼了几句便停下来。
“忘词了?”
他在我耳边笑。
“没有,只是突然不想唱了。”
我瞪着他,不服气地说。
模糊的光晕突然间就在我眼中泛滥开来,如开闸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天子回望进我的眼中,片刻的停顿之后,忽然叹道:“你真的很像他。”
“您并不是36自由清晨鸟鸣声阵阵,我在一张陌生的榻上醒来,头痛欲裂。
昨夜的温暖已离去,身上散乱地套着昨天迎亲的那件红色丝绸中衣,榻边垂手而立服侍洗漱的,我依稀记得是昨晚斟酒的那个内侍。
起身的时候,我尴尬地发现自己在榻上留下了一些地图痕迹。
已经好多年没画过地图,之前我还嘲笑过曹襄,这要是被他知道了免不了好一顿笑话,昨晚实在喝太多,下回不能再喝这么多酒。
被内侍逼着去天子寝殿后院的浴池里胡乱搓洗一通,钻出水面时,十月的天气已经颇有些寒意。
我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扯下浴巾,迅速套上递到手边的胡服。
射御课可不会因为学生醉酒便改期,只不过今日我迟到得的确有些久。
“霍侍中,头发还湿着呢。”
“来不及了,发带给我,我自己盘。”
反正无论内侍如何精细梳理,双髻不一会儿就会在颠簸奔跑中散掉。
“那早膳呢?”
“带着路上吃。”
我随手抄起桌上两枚喷香的肉饼揣进怀中,一溜烟地逃离现场,不忘回头留给一手举着浴巾一手举着齿梳跟在我后头的内侍一个笑脸。
未央宫解除戒严,所有课程重新开放。
与半年前不同的是,没有了李敢的靶场如今格外清静,再也没人阴阳怪气地叫我“霍美人”
。
不过,依旧少不了一个围着我聒噪的家伙——总像条小尾巴一样凑过来的好奇宝宝苏武。
“表哥这里怎么红了?”
甫一见面,他的手指迅速摁上我一边锁骨。
“在院子里待久了,蚊虫咬的。”
我挥开他,伸手覆上脖颈,什么也没摸着,“看你昨晚醉得挺厉害的,今天到得够早嘛?”
“不过比你先到片刻。”
苏武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我们不算晚,某人到现在还没影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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