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杭絮,“小婶婶应当不会因我而牵连她。”
杭絮立刻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丽阑因,她顿了顿,决定把事实说出来。
“你不用担心。”
“因为她已经死了。”
容敛神色没什么变化,他只是轻咳几声,抹去了嘴角的血液
“怎么死的。”
他问。
“拉克申死后第二日,自杀。”
“这样啊。”
他轻声说。
接着,他握住了萧沐清的手腕,把匕首割向自己的喉咙。
萧沐清尚未反应过来,身前人的血液就已经迸射出来。
“你在干什么!”
她惊慌地喊着,跪下来,双手捂住对方脖子上的伤口,像抓住一根摇摇欲坠的救命稻草。
容敛这时候竟还有力气动作,他抬起手,扣住萧沐清的脖子,把她按向自己,两人嘴唇相碰,又很快分开。
萧沐清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动作有情意在,她一边擦嘴一边后退,用力地吐着唾沫,“你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容敛在笑着,神色并无将死的恐惧或慌乱,只带着一点淡淡的遗憾,“如果她像你一样该多好。”
他叹一口气,没了声息。
-
一切结束得太快,快得有些超乎杭絮的意料。
容敏死了,容敛死了,萧沐清在容敛死后不久死去,温承平的尸体也在皇宫内被找到。
仇家人早就反了水,那仇族长在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杭絮所救后,感激涕零,恨不得下跪。
所有的主谋都解决,如今只剩收尾的事。
两人站在塔楼的顶端,地板上是来不及擦干的血迹,前方是皇城硝烟弥漫的战场。
战场又被洪水分为两半,一半横尸遍地,另一半浊水滚滚,百姓四散奔逃,朝着远离旸河的西北高地去,那里黑压压地站着许多人。
收敛尸体、整顿军队、官员重选、水患治理、灾民安置、堤坝重建……一连串的事项涌向杭絮的脑海。
她烦躁地向身旁歪倒,被一个坚实的胸膛接住。
她转了个方向,脸颊在对方的胸前蹭一蹭,“有好多事要做。”
“阿絮后悔我当摄政王了?”
容琤轻轻环住杭絮,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
“倒不是后悔,就是今年灵山的桂花,怕是没机会去看了。”
“没关系,今年看不了,明年再去,明年去不了,那就后年……”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规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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