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也不寒暄,或是互相打招呼,各自找地方坐了,蒋长扬看着奴仆将茶汤奉上,方道:&ldo;有什么事?&rdo;朱国公挺讨厌他这种态度和口气,却又无可奈何,沉默片刻,道:&ldo;前两日,你二弟去围猎,做了件丑事。
&rdo;蒋长扬轻轻吹了滚烫的茶汤一口:&ldo;还不算太丑。
&rdo;朱国公道:&ldo;你听说了?&rdo;蒋长扬倒是没有装糊涂,点了点头:&ldo;听说了。
&rdo;此外不予任何评论,脸上也没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
朱国公有些艰难地道:&ldo;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比如说,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最好?&rdo;蒋长扬沉默片刻,道:&ldo;不干我事。
&rdo;朱国公一愣,随即大怒,猛地站起来,双手捏成拳头,蒋长扬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朱国公非常缓慢地坐了下去,肩膀垮了下来:&ldo;你说不干你事?&rdo;蒋长扬无所谓地道:&ldo;当然不干我事。
犯痴无名酒楼今日一大早就接到了一桌上等酒席的订单。
若是往日,掌柜的必然会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这一整天生意都会很兴隆。
然而今日他却是高兴不起来,来人的要求极高,态度又恶劣,所点的无脂肥羊、驼峰、鲙鱼、单笼金ru苏、巨胜奴、玉露团、天花饆饠、生进鸭花汤饼这些菜肴便也罢了,唯有这罂鹅笼驴,是要将鹅用糙木灰水清洗干净肠胃后,放在铁笼中,在笼中生炭火,再放一个盛满五味汁的铜盆,鹅绕着火盆走,渴极便饮五味汁,一直到鹅被生生烤死,烤熟为止,驴也是一样的处理方法,唯因体积庞大,所花时间更久。
按理,这两件东西,本是无名酒楼的招牌菜,平时总准备得有,以备不时之需。
但今日这位客人,却点名要的是现做的,最新鲜的,而且还要在两个时辰之内拿出来,且不得推脱。
这可真是急坏了掌柜的,鹅倒也罢了,唯这驴,他是绝对没法子的。
掌柜的做惯了生意,自是知道什么人可以骗,什么人不能骗,比如面前的这位主儿,便是绝对不能骗的,唯有百般讨好说情。
穿着男装的牡丹进入无名酒楼之时,正好看到掌柜的卑躬屈膝,满脸堆笑地和面前的豪门奴仆说情,那奴仆却只是高高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地喝着茶汤,充耳不闻。
牡丹暗自替这掌柜的掬一把同情泪,跟着堂倌上了二楼雅间,先叫小二给恕儿和刚买来的小厮贵子弄个地方,弄几个小菜安置妥当了,方才推门而入。
蒋长扬穿着一身华贵的朱色圆领窄袖衫,头上戴着最新式的官样圆头巾子并长脚罗幞头,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茶几前聚精会神地分茶汤,听见声响,抬起眼来望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坐到他对面:&ldo;天凉,喝杯热茶汤暖暖身子。
&rdo;牡丹捧起一杯热茶,好奇地拿着他上下打量,又弯腰去瞧他靴子上的靴带,果不其然,靴带上还钉了金花银饰。
她斜睨着他,坏笑道:&ldo;今日你打扮得挺贵气的嘛。
哎呀呀,朱袍啊,朱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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