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
谢筝揉了揉花翘的脑袋,“你记得,我叫阿黛,原是萧家大姑娘身边的丫鬟,如今跟着衍二爷放外差。
二爷念着你曾伺候过我,便留下了你。
我们两个都是丫鬟,你平时里与我说话时莫要露陷。”
花翘皱着脸,犹豫极了:“不把姑娘当姑娘?这有些难。”
谢筝笑道:“习惯了就好了。”
花翘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道:“那奴婢还是装傻吧,装傻就不会出错。”
谢筝越发忍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来:“行,那你装傻,我伺候你。”
花翘噌得站起来,连连摆手,急得直跺脚:“那奴婢、那我试试看吧。”
谢筝笑个不停,晓得花翘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便留她在屋里,自个儿端着铜盆去打了水进来。
花翘捏着木梳子,把门带上,试探着道:“屋里没外人的,让奴婢给姑娘梳头吧。”
本想说不用了,转眸见小丫头一脸期待又惴惴的,谢筝到底没忍心,在梳妆台前坐下,朝花翘招了招手。
花翘兴冲冲的,脸上全是喜悦。
“我现在不是知府千金,就是个丫鬟,你梳得简单些,”
谢筝叮嘱道,“记得呀,别奴婢、姑娘的了。”
花翘鼓着腮帮子,一下一下梳着谢筝的乌发,心说她还真没给谢筝梳过什么复杂的发髻。
从前的谢筝就闲不住,喜欢投壶骑马,头发都是照着简洁的打理,花翘与豆蔻两人空有一双巧手,偏她们姑娘不喜欢,闲得两人只好彼此折腾,章家妈妈一直笑,说丫鬟们的发髻与姑娘的还好看些。
心里这么琢磨着,花翘也晓得轻重,依着谢筝的意思,简单挽了个髻,取了素净的绢花带上。
两人收拾好了,这才往陆毓衍屋里去。
早饭已经备妥了。
花翘门清,没跟进去里头,搬了把杌子与竹雾、松烟一道用。
谢筝一面用,一面问陆毓衍:“一会儿是去衙门里,还是我让人把案卷都搬过来?”
陆毓衍慢条斯理喝着粥,想了想,道:“去衙门里吧,路也不远。”
驿馆安排了轿子,送到了府衙里。
竹雾叫了个画师,去了缘客来。
陈如师与唐砚说着话,见陆毓衍来了,拱手问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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