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桌子边撑着脑袋看,看到沅烬手上摊着的沾了粉的面皮。
第一笼饺子下锅时,我妈突然说:“小骘啊,过了年去相亲吧。”
我看着沅烬将圆皮绕了一圈,捏成花瓣的形状封了口。
我妈放下手里的筷子,她拉了把椅子坐在我身边,也看着沅烬手里的面皮,继续说:“你要不喜欢女的妈给你找男的。”
我也放下了捣乱的筷子。
我偷偷地想沅烬大概很郁闷吧,他会想:“不会吧,我要包三个人的份,你们倒是边聊天边帮忙啊。”
想着想着,心里慢慢又有了生锈一样的钝痛感,我有点想笑。
我们是愚人船上的乘客,游离于约定俗成的秩序之外,我们是清除与排斥的习俗中画蛇添足的废品,可是我们无处流浪。
我把左手抬起来,灯光从四面墙壁里严丝合缝地透过来,我的无名指在发光。
冬天的夜来的快,外面已经黑透了,红红火火的味道年复一年的轻巧。
我把手举在额前,指上的钻石挡住了妄图潜入视网膜的灯光,我说:“太阳真好,眼睛都睁不开了。”
饺子是没人有心思吃了,电视里热热闹闹的在唱新年好,我看了一眼那几个面生的主持人,决定还是出去散步的好。
我和沅烬裹了同一条围巾,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沅烬不怕冷,我躲在他的大衣里,暖意从皮肤流进血管里。
大过年的日子,赶路的是回家的车,河边却没有了闲人。
我少年时和沅烬从这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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