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说到这里停了停,狐疑道:“——怎么,你怀疑他没死?”
严峫慢慢向后靠坐,眼神有些游离。
几秒钟后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哦,这倒没有。”
魏尧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那你刚才为什么问我他真的死了没?”
“……我就是好奇怎么他没追授烈士。
我刚才看恭州禁毒早上九点,私人疗养院楼下的林荫路边,一辆银色大奔戛然而停。
“还有半小时。”
杨媚扭过头问:“我陪你等吧?”
“不用,就一个复检预约,我又没残。”
江停解开安全带,钻出了车门:“忙你的去吧。”
杨媚急忙摇下车窗:“那你待会完事了等我来接哈!”
江停走进疗养院大门,没有回头,遥遥挥了挥手。
杨媚为了今天而特意描画出的桃花妆耷拉下来,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只得沿着马路向前开远了。
——她没有看见的是,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辉腾悄无声息停在了她刚才的位置。
驾驶座上的严峫摁熄烟头,目送她消失在车流中,随即视线转向了马路对面的疗养院大楼。
“来了——您的清粥小菜!”
住院部楼下的早餐店里人不多,江停坐在角落里,看了眼表,拆开了一次性木筷。
他早年办案夜以继日,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后来就把胃熬坏了。
人到了一定岁数,早年亏欠身体的都要加倍还回来,被低血糖狠狠作了几次之后,终于不敢再随便对付三餐,强迫自己养成了早上一定要往胃里垫点东西的习惯。
手机在桌面上震了一下,是杨媚的微信:“早饭吃了吗?”
江停敲了个嗯字回过去。
点击发送时,突然他视线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抬眼一看。
不远处早餐店另一头,有道目光来不及收回去,刹那间与他撞了个正着。
那是个穿白色短袖t恤、戴棒球帽的男子,大约四十多岁,体型魁梧,肌肉贲张式地勒着肩线,帽檐压得极低,隔着距离看不清面孔。
两人的视线只交错了短短一瞬,紧接着男子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将报纸翻过页,似乎刚才只是错觉一般。
江停的眼神微微闪动,随即视线在整个店堂里逡巡一圈,但脸上纹丝不露。
几分钟后,他搁下喝了一半的清粥和几乎没动的小菜,起身结账离开了。
·“你昏迷前身体肌肉情况是相当不错的,即使卧床三年也没有完全退化。
血压还挺正常,出院以后有头晕、腰痛或四肢疼痛的情况吗?”
检查室内,江停倚在白榻上,十指交叉自然放在腹部,“走长了偶尔会抽筋。”
医生点头:“正常的,要继续按我们原先制定好的计划做复原训练,不能操之过急。”
这家收费高昂的私人疗养院本来就没有太多病患,午饭前这个时间段人就更少了。
检查很快做完,医生开了些药叮嘱按时吃,又预约好下一次复检的时间,突然只听江停随意地问:“我出院这几天,有人来看过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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