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是他亲眼所见,但既然他知道了,只要一看见叶至容对方玉漱的关怀备至,心里便生出些同情和罪恶感。
谢轻舟算不上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与叶至容这个半血缘的大哥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还没够那个情分护着他或者为他着想。
眼下置身事外才是他在叶家安稳过完剩余婚期的最好选择。
何况他没凭没据,叶至容又凭什么相信他说的。
而万一叶至容其实早就知道,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来换一个枕边人,他说出来只会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都工作几年的人了,什么道理谢轻舟都懂,只是他不太擅长事不关己就冷眼旁观,眼看着别人被欺骗他于心不忍,也良心不安。
江深一下班便给他打了电话,来叶家接他的路上,谢轻舟特地去小厨房绕了一圈,没在阳台外见着方玉漱。
回到前院却看见方玉漱穿了条很短的裙子正蹲在花丛里,身边放了个漂亮的复古草编筐。
方玉漱闻听回头,冲他朝了朝手,问道:“你的Alpha来接你了吗?”
谢轻舟走近两步,看见方玉漱正拿着把剪刀,将一簇簇紫色的薰衣草从茎上剪下来丢进筐子,已经快要装满了。
“江先生在路上了,”
谢轻舟回答,又问他:“你要用薰衣草做香料吗?”
方玉漱笑着说:“我每年这时候都会把院子里的薰衣草剪下来晒干,给至容做枕头,自己做的枕头一整年都是香的。”
“叶少爷失眠吗?”
谢轻舟知道薰衣草枕头有助眠效用,拿了一簇闻了闻,问道。
方玉漱摇摇头,颇自豪地说:“现在没有,他每天十点多就睡下了,但我刚来叶家前两年他几乎整晚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下也会做噩梦,我从那时候就开始种薰衣草了。”
“十点就睡啊,那叶少爷睡着以后你都做什么呢?”
谢轻舟试探着问,怕他起疑又补了一句:“我看你每天凌晨还会下楼抽烟。”
“也不做什么,我就是习惯晚睡。”
方玉漱随口说,“至容其实生活上是可以自理的,吃过早饭就练琴听书听新闻,我一般都睡到快中午才起来陪他,午饭和他一起吃。”
“叶少爷真疼你。”
谢轻舟面无表情道。
“嗯,是很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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