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
哥舒信离去一夜的烟花,绚丽如梦,又很快飞散如烟。
浓重的秋意没能消退人们一丝一毫的热情,千泉城里四处都是欢歌笑语。
王要大婚了。
街头巷尾不知何时都在传论着这个消息。
人们说,头狼总是要有明月相伴的,而东突厥的托娅长公主无疑就是天生的如明月般皎洁的人儿。
阿史德族世世嫁入阿史那族的传统让国人们津津乐道,纷纷猜测着可汗是要尽快完婚还是效仿西纳可汗为妻子先造一座华美的宫殿。
王城里似乎和平日一样,宫娥们莲步轻移,为可汗的饮食起居忙碌着。
而不知在哪个偏僻的小角落,几人恰巧凑到一处,便不由得开始谈起盛传的托娅长公主之事。
她们烦恼的只是这位未来的可贺敦不知好不好伺候,要是是个醋缸子的话,看到这满王城的公子姑娘们,不知要闹出多少事端。
城破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城里,人人皆忧,王城外,人人却喜笑颜开。
花生最近烦恼的是怎么让公子避开那些烦人的宫娥,她们谈笑的声音太大,总是说那些让人气恼的事。
他也并非以前那般懵懂无知的孩童,少年已经初初长成了俊秀清爽的模样,心中明晰了许多事儿。
应该是知道的吧,花生在心里想。
自己一人之力,怎会拦得住那些几乎已是公认的消息。
在王城里长大的孩子,总是早熟的,他避着不再说有关可汗的话题,认认真真地练着穆千山教他的剑式。
这些天,穆千山总是让他一遍遍的温习这几年学过的剑式,出了一点纰漏都要重练许多遍。
两人看似主仆,却更像师徒。
只不过,穆千山从未说过,花生也没越矩叫过师傅。
天气渐渐转寒,而山興有关可汗大婚的事情却渐渐升温。
东庭的台阁已经在动工了,这些日子,王城里的人都忙碌了许多。
玉石为阶,金银为柱,丝绸作帐,相传那将是王的新房。
哥舒琰的脾气更差了,他可以随意出入王庭,就是苦了那些宫娥侍卫,时时提心吊胆着,不知他何时就触景伤情,发了脾气。
花生每天都要勘察一番,以确保在那骄纵少爷到了波纳湖之前,把穆千山给支走。
他对着穆千山的时候,总是没有底气,似乎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什么事情都了然于心。
可汗很少来过了,却不忘时时遣人送来时令的甜糕。
花生看着面前送完糕点便急匆匆要走的宫娥,忍不住拉住她问,可汗今日可说了到哪里去。
那宫娥摇摇头,只道王兴许是要准备大婚的事情,这几日正忙着下聘。
花生让那宫娥小声些,又道了谢,拎着食盒到楼上去找穆千山。
窗前立着的那人穿的薄了些,眼神透过窗子,静静地落在某处。
花生忍不住也望了一眼,触目仍是一湖泛着波纹的水面。
“公子,你早饭吃的少,现在用些糕点么?”
“青枝过来了?”
青枝是那宫娥的名字。
花生心头一凛,不知方才那对话是否被他听了去,说:“嗯。
送了些糕点…王说有些忙,过几日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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