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云涯说不过他,见少年拂袖便走,忙了跟上。
长长的长廊里,花枝缠绕,月色明朗。
少年在前面走,用余光瞄着后面跟着的江云涯。
两两无话。
最后还是赵绪没忍住,回过头来说,“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嗯。”
“快说啊!”
赵绪忍了那么久,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他抬起眼眸,月已上中天,自己出来的时辰久了些。
江云涯正要开口,赵绪却长长叹了口气,秀眉长蹙,道:“我要走了,还得去见那些将领。”
“好。”
江云涯看着他,眼中也漾着如水的月色,不自禁添了几分柔情,把那冷峻的轮廓削弱了不少。
赵绪走到门廊,还是不放心,怕江云涯自己偷偷走了,便回头喊道:“你不能溜走,在房顶等着我!”
“是。”
江云涯微微颔首,笑着应道。
这些年了还是没变,就喜欢上房揭瓦。
赵绪瞪他一眼,等江云涯再次保证一定不会偷跑才向正厅走去。
像变脸一样,少年神色与方才全然不一,摇身一变,又成了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晋王殿下。
江云涯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轻身一跃,踏上屋顶,望着天边的月出神。
当初,在岐山上的时候,赵绪还不叫赵绪,叫林绪。
林绪最喜欢拉着他去屋顶看月亮。
其实月亮哪有什么好看的,只是凑在一起说话。
林绪能从山下客来居的烧鹅那么好吃但太贵说到翠婶家皮毛光亮的大母鸡下了几颗蛋,常常半个时辰不带歇的,活脱脱一个话唠。
江云涯则寡言少语,大部分时间听着他絮絮叨叨。
不知为何,江云涯不觉得厌烦,只是一直忍着没问林绪说那么长时间真的不口渴?江云涯不过大他两岁,但事事如兄长,闯了祸江云涯担着,罚抄江云涯帮他抄。
林绪常常调侃道,上辈子你一定不是砍了我爹就是杀了我娘,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慢热,后面就会撒糖的嘻嘻,】要找姑娘你自己找去!
江云涯今天穿了一身墨色武袍,身材修长,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时隔多年,再次想起以前的事,仍然忍不住嘴角上扬。
“等的迟嘛?”
少年清亮的声音蓦地从背后传来,江云涯转身去看,少年像一阵风一样,已潇洒地落在他身边了。
“没有很久。”
“我故意的!”
少年有点不满这个答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就是晾一晾你,看你还忘不忘的了我?”
“殿下,臣不曾…”
江云涯要解释。
“叫我什么?”
少年眼睛眯起来,威胁地呲牙,冷冷道。
“小绪。”
江云涯叹一口气,道。
“嗯。”
“还生气不曾?”
“气啊,都要气死了!”
少年恨恨道“看到你又气不起来了……”
酒阑灯炧,散席后的晋王府显得格外寂静。
屋顶上,月光照得两人背影长长的,快要交叠在一起。
赵绪偏了偏头,月下的影子正好倚在江云涯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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