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伸手去拉姜桃,手就被沈时恩钳住了,再不能向前分毫。
他也顾不上疼,急切地道“夫人别忙着走,再加一点。
不瞒你说,我和这家子是同乡熟识,帮着卖房也不好意思拿中钱。
这家子也实在清贫的很,几代人的积蓄都花在老举人身上了,没成想正到了可以改换门庭的时候却遭逢大难。
这卖宅子的费用除了给老举人治丧,也是他们一家子往后生活的嚼用……”
姜桃见这中人此时倒不似说谎,便询问沈时恩的意见。
沈时恩道“再加十两如何?”
这茶壶巷在城里算是位置极好的地段,邻居也有好几家读书人。
一进的宅子市价就在八十两左右。
不过却是有市无价,只有人上赶着想买的,很少有往外卖的。
若不是街坊四邻都目睹了那老举人当场中风、生死不明,七十两根本是不可能买到这宅子的。
但如今这家子出了事,卖的也急切,七十两就算是很厚道的出价了。
中人擦着汗笑道“好好好!
七十两,咱们立刻就去过契!”
中人身上带着这家的委托书和房契、地契,三人便立刻去更名过户。
沈时恩身上五十两银票,加上姜桃前一天从卫夫人那处得的二十两,正好够支付房款。
更名的时候中人询问沈时恩的姓名,沈时恩却摇了摇头,说“不用写我,直接些我夫人的就好。”
“这不大好吧。”
姜桃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是往后咱们要一道住的。
而且那五十两还是你打的野猪卖来的。”
“那本是给你的聘礼。
既然都是你出的银钱,自然写你的名字。”
中人怕他们因为房主的名字争执不下,耽误了交易时间,便笑着道“公子和夫人感情好,写谁的名字不是一样?依我看,夫人就听公子的,权当是他对您的一片心意。”
眼看着后头还有排队的人,姜桃便也没有纠结,把房契和地契换成了自己的名字。
拿着契书出城回村的时候,姜桃犹有些觉得不真实——一个月之前,她还在和病痛做斗争,还被家人送到庙里等死,上演着荒野求生。
眼下她居然就要成亲了,还有了自己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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