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攥着靳岄的手给他取暖:“很暖和,不怕。”
陈霜:“你皮糙肉厚,小将军身体可一直都很弱。”
靳岄忽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身体弱?”
陈霜:“明夜堂什么不知道?下着雪呢,把帽子戴起来。”
他说着给靳岄戴好兜帽,扫去他发梢的雪沫。
靳岄决定不问了。
陈霜有秘密,这显而易见。
这秘密章漠、沈灯和岳莲楼都知道,但谁也不说。
他们似乎有一个默契:这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事情,如果陈霜愿意,他一定会告诉靳岄。
在他左右,贺兰砜和陈霜又开始唠叨。
一个问陈霜和瑶二姐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同人家好却又偏偏要收人家的鞋子,纪春明每每见到都气得脸歪;一个问贺兰砜到底要在靳岄家里赖多久,如今宁元成跟岑煅一块儿出门了,靳云英和宁元成母亲一起住,贺兰砜以后必定光明正大天天跑靳岄家里窝着不动,可谓十分不要脸。
靳岄边听边想,陈霜这人除了唠叨,实在是没有任何别的毛病。
半个月后,靳岄收到了明夜堂帮众捎来的信。
信是岑煅写的,简单告知靳岄议和的进度。
他把封狐北废城之事告诉喜将军时,喜将军丝毫不信。
岑煅与他去江边,恰逢大雪,对岸雪气茫茫,不可视物。
喜将军怀疑之时,岑煅找来年迈船夫,命他在江中捞出水道。
那水道是数十条手臂般粗细的铁链条,浸在江里,两头深嵌在河岸之中。
铁索平时被江水完全淹没,水草丛生、污泥覆盖,完全看不出形迹,一拖拽起来便哗哗作响。
它专用于连接南北两座废城。
许多年前列星江上有一座铁索横桥,桥面以铁板铸造,十分坚固稳妥。
但后来因北城爆发瘟疫,许多人循桥跑到南城来。
南城的人为了保命,干脆撤掉了桥面铁板。
天长日久,此桥隐没在水中,销声匿迹。
喜将军站在岸边,忽然仰头大笑。
他笑了许久,回头问:游君山在封狐生活十几年都不知道此事,你们竟然能找出这样一处地方给北戎、金羌设下陷阱,是靳岄的计划吧?靳岄看完信,扔进地炉烧了。
喜将军知道游君山死讯,那白霓必定不久后也会知道。
他轻叹一声,注意力再度回到面前棋局,眼角余光看见贺兰砜坐在窗边,就着白日雪光看书。
贺兰砜对下棋全无兴趣,谢元至教他的学问他也听不进去,唯独对沈灯写的那十几卷《侠义事录》兴致勃勃,日夜挑灯细读。
他识得的汉字实在不算多,开始看的时候常常询问靳岄与陈霜,如今终于看到第六卷,问询次数大大减少。
“碧山盟的雷已经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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