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了然地点了点头,问他后来呢?沈时恩便接着道“后来这家人趁着年前把老举人送到乡下老家静养,没想到那举人连年都没熬过,大年三十就在老家病逝了。
这家子为了供养他几十年读书,早就耗尽家财,连副像样的棺木都置办不起,更别说治丧了。
于是这才急着在年头上出售这宅子。”
一旁的中人直接呆住了。
那老举人中举就中风的事情不是秘密,街坊四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
但是老举人在乡下没了的事可是秘密,这家人怕这消息传出去宅子卖不出价,还特地都没回城里来,只委托了他这同乡卖宅子,还叮嘱他千万不要对外透露。
老举人的乡下离这可有半天的路。
眼前这青年前一日才来看的房,怎么可能这样快就得知消息?难道是生了翅膀飞去乡下的不成?“原来是这般。”
姜桃恍然地点点头。
中举固然是大吉,但是考了几十年、人都快入土了才考中,这份吉利便要大打折扣了。
更别说中举当天那举人就立刻倒下了,还被街坊邻里都看在了眼里,更是连年都没有熬过……“这哪里是吉宅,分明是凶宅啊。”
姜桃不满地摇着头,拉着沈时恩往外走,“这中人不老实,我们再去别家看看。”
沈时恩配合地和跟上她的脚步,两人还没走出正屋,那中人就急急地跟在后头道“夫人这话说的实在冤枉,那老举人虚岁都快七十了,那也是寿终正寝而去。
加上人也不是在这里没的,如何能算得上是凶宅呢?!”
姜桃脚步顿了顿,道“就算不是凶宅,那肯定也不是你说的吉宅。
不瞒你说,我家兄弟也是读书人,这宅子意头这般不好,价钱还那般高,还是算了吧。”
“价钱好说,好说啊!”
听到这话,姜桃才站住脚,奇怪道“不是说一分不能让吗?”
中人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说可以让可以让,您看看什么价格合适?姜桃一副犹豫的模样,似乎是有些想还价,但又顾忌着这宅子意头不好。
挣扎了良久,她才比着五个手指,说“五十两!”
中人额头的汗自打姜桃开始说话都没停下来过,闻言更是苦着脸忙不迭道“夫人不好这样杀价的!
哪里有直接杀一半的道理!”
姜桃歉然地笑了笑,说“我也知道这价格不好,只是我心里也有些顾虑。
不若六十两?”
说完她就猛地咬住嘴唇,后悔道“算了算,我还是不要了。”
中人哪儿肯放她走,想着老举人病逝的消息怕是也瞒不住多久。
且这宅子是能等得,乡下老举人可还等着下葬,那是万万等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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