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长安,她却在梦中轻薄了他,还在现实中也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情。
陆暄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回首望长安次日早朝前,文武百官皆是沉默地站在殿下,没人敢像往常一样偶尔耳语、互相寒暄,整个大殿静的吓人。
好在洛晋没有从头到尾阴着脸,他面色疲惫,条理却依然清晰,想来也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叛乱,恢复常态。
大尧这些年重文轻武,从官员比例、品阶便可看的明明白白。
这才刚恢复了武举,新人羽翼未丰,皇帝把所有叫得上名字的武官召过来,也不过尔尔。
陆暄与吕谦一同汇报了追击叛军的过程,一直语气平平,而一些吹惯了京城温柔风的人听到惊险之处却忍不住咂舌。
陆暄讲罢,便退至一旁,吕谦神色沉重,接着道:“昨夜叛军一把火烧了西郊军营,臣带人扑灭大火冲进去的时候,已是一片惨状。
臣救出了贤王,已将其移交大理寺,押至宫中天牢。”
权力是最大的诱惑和最深的陷阱,也是帝王家最难以言表的忌讳。
陆暄提前得到了消息,心有波澜,却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而不少人乍一听,皆是忍不住喟叹。
此等大事,三天两头称病不上朝的齐王终是准时出现在他的位子上了。
但他默然而立,一言不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墙壁挂画的角色,好像那背叛的、被背叛的都是别人家的兄长。
散了朝也不与旁人打招呼,直到走出宫门,看见不远处来回踱步的陆暄,他那张麻木的俊脸上才终于有了表情。
是尴尬而不安的表情——长安转头就走,快要上马车前,竟被一把抓住,陆暄低低地喊了一声:“洛安。”
“长安”
这名字是陆暄起的。
而长安作为皇四子入宫后,先帝问及姓名,叹道“长安甚好”
,便直接用“安”
字正式赐了名。
只是陆暄从不这么叫,长安发怔的瞬间,便被陆暄使巧力拉了下来。
“嗯,姐姐找我?”
他微微垂着眼帘,只敢看着对方的脚尖,像只无害而怯弱的猫,那声“姐姐”
喊的陆暄有些心乱,又有些心软。
陆暄本是想来道歉的。
她虚长两岁,又白占了齐王殿下那么多嘴上的便宜,让人家堂堂皇子跟在身后做了两年的小跟班。
这事情确实尴尬,但做姐姐的应当站出来表个态,一直这么互相躲着,难道要躲到猴年马月去,老死不相往来?方才长安又要躲,她一时气恼,便少见地喊了他大名。
但她站在长安面前,心里就是一个大写的怂字,一句“对不住”
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们四年没见,”
陆暄开口道,“你平日里做什么,不做什么,我不知道,也无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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