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身的工夫,忽的觉得哪儿不对劲,随手捞过静漪的手腕子,问:“剩下的那只镯子呢?”
静漪见母亲脸上倏然变色,顿了一下,知道没法子瞒天过海,就说了实话:“前些天在街上送给那马夫了。”
乔妈翠喜都吸了口凉气,不敢出声。
宛帔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就听静漪又说:“还有上年生日,大姐给我的珠链。”
宛帔握着帕子一下子打在静漪的肩头,说:“你……你这孩子,你要气死为娘是不是?你……你明知道那是……那是什么……你!”
她一时深悔自己这些日子神短,竟又没顾及到这微小之处,于是手指忍不住要狠狠的去戳静漪的头,忽然想到眼下最紧要的不是骂静漪,急忙对翠喜说:“快,快回屋去拿……开箱子找那对羊脂玉镯……我记得……”
“在那描金漆皮箱子最下面一格。”
翠喜说。
“去找!
找到快些拿来,快!”
宛帔这边打发翠喜出去,一手拉了静漪,拖着她就出了房门,“先戴上,说不定还能蒙混一时……不管送给了谁,去要回来……”
“送人了怎么还好要回来呢。”
静漪说。
“怎么不好要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不惜代价都得要回来!”
宛帔说。
静漪听着,母亲讲话不惯厉声厉色,这么狠的话,仍是柔和的语调。
“娘,您说话,越来越像父亲的口气了。”
静漪说。
宛帔气结。
她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气糊涂了,听静漪说是送给马夫了,她也就知道一定是要不回来的。
怪就怪这几日她只顾了盯着她老老实实的呆在房中不出去,愣是没想到注意到这儿来。
她一转眼又瞪乔妈和秋薇。
这二人自知理亏,早就悄悄儿的退了几步远,也不言声。
“娘,这些身外之物,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关系?横竖我人都在这里的。”
静漪说。
等翠喜捧着一个锦囊来到近前,宛帔劈手把那锦囊取过来,颤着手把锦囊的抽口打开,金色的丝绦在她手里乱战一气,囊中玉镯叮铃脆响。
一对样式古朴的羊脂玉镯子被宛帔拿在手上,二话不说,给静漪每个手腕戴上一只。
静漪看那镯子,虽然和她原先那对从玉质到款式不尽相同,乍看上去却足以以假乱真。
若不近了看,还真是分辨不清的。
她拢了镯子。
宛帔将锦囊塞回翠喜手上,握起静漪的手腕子,拽着她边走边说:“记住了,袖子拢好了……若是被太太看到,或者老爷看到,我看你怎么办!
那是陶家当初定亲的时候给的信物,信物怎么能丢了!”
“瞒着母亲?”
静漪问。
“今天当然得瞒着,你想讨打吗?”
宛帔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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