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晚知道舅舅如今是突厥四大监国之一,位高权重,身价倍增,送来的礼物更是格外贵重,完全不是从前那副金丝葫芦耳坠所能比的。
音晚无法坦然受之,多次写书信告诉舅舅,穆罕尔王将她照顾得很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她并不缺什么,希望舅舅不要再为他费心。
这信送出去,舅舅却也不知收到了没有,珠宝珍奇仍是一箱又一箱得送过来,前些日子还差人送来了一件白狐大氅,狐毛雪白,出得油光水润,据说只取幼狐腋下一点色最纯的毛缝缀而成,耗费百只幼狐,价值连城。
随狐氅而来的还有一副金蟠镯子和一对翡翠坠子,冰种翡翠,质地晶莹,水灵透澈,瞧上去就不是凡品。
舅舅在信中特意说,这样搭配最好看,待天冷了音晚可以穿戴给他看。
天气渐渐炎热,并不是穿狐氅的季节,那狐氅被音晚抱在怀里,只觉得沉甸甸的。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是桃之夭夭的时节,音晚做了桃花酥,沏了茉莉花茶,借口品茗新茶请穆罕尔王过府一叙。
穆罕尔王看上去行色匆匆,好像在忙着什么要紧事,不等音晚问出口,他便道:“我正在忙着收拾行囊搬家,你也准备准备吧,这别苑以后怕是住不得了。”
音晚心里早有准备,料到该是如此。
那天夜里萧煜已经在这个别苑里见过她了,等到他回长安,依照他那个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派人来抓她,她若是继续待在这里,岂不是坐以待毙?
穆罕尔王也是一样的道理,萧煜不会放过他。
她早就想到,却又止不住惆怅。
自从离开长安,便如水中浮萍,逐波飘零,流离无定所。
从长安到草原,又从草原来了瑜金城。
说起来,也就是在瑜金城过了几个月安稳平和的日子。
音晚感谢穆罕尔王的照顾,对连累了他感到十分歉疚。
穆罕尔王笑道:“你可别多心,即便没有你,我在这瑜金城也快待不下去了。”
“我原是效忠于云图大可汗的,负责为他与大周传递书信,往来谈判。
而今我投靠了耶勒可汗,还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就算云图老迈,王庭那帮老家伙却不傻,肯定早有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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