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回洛阳,崔式不放心,又安排了些人到她身边护着,跟来了蜀地。
喜玉又是将她从小带到大,多少年在身边护着,绝对可以安心。
至于说手底下的掌柜会反叛她,崔舒窈也考虑过,有这个可能性,却没必要主动怀疑,自乱阵脚,就算是有人反叛,她手里的势力还是攥得住场面的。
总之,舒窈对于郑翼的态度就是不信。
郑翼问了问船的情况,想要去涪陵码头上的船厂去看看,舒窈欣然同意,只是留他说了两句。
她不留痕迹的试探性的问了问行归于周,问的不是郑翼的选择和那些旧事,而是通过船只如何运送、银钱如何付款之类的来打探行归于周如今的发展。
舒窈想过少年旧人抵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他们眼里,行归于周以看似天下士子心向往之的说辞“反抗”
夺权上位的新皇,实则为了什么大家心里也清楚,叛国扰天下,勾结突厥、扶持亲王、纵容流匪流民、非说成是正义之师讨伐大邺朝廷,嘴脸有点不太好看。
但或许在郑翼眼里,则是他们崔家背叛行归于周,一同想要建设的大业却因为崔家——甚至可以说是崔季明一人的倒戈和朝廷的联手,被打破了。
他们看待崔家才更像是看一群背叛行归于周求荣的叛徒吧。
视角不同,看对方都是傻逼,这是世界矛盾的本源之一,舒窈可也没想对此说什么。
她以为郑翼跟着从长安逃到行归于周,这样积极行事,会是对于行归于周多么忠诚的信徒,期待着郑家真的能独揽大权。
然而他却不愿意多说行归于周的事情,偶尔透露的几句也很消极,似乎早早就明白一切,只是为了郑家不倒而一直在绞尽脑汁活络。
他看起来冷静的很,看起来对于任何理想、未来都没有狂热的态度,也并不像热衷于权势的样子。
舒窈有些猜不透了。
郑翼打小就显得老成,在圈子里说是跟谁都关系好,却好似也没跟谁近过心,殷胥有一段时间还算信任他,往后郑翼主动退出殷胥的势力圈,也就更捉摸不定了。
崔舒窈漫不经心道:“那你如今到底图什么?听闻郑家在河朔已经败于朝廷手下,郑泽野是荥阳二房宗主,当年他还去过长安参宴,如今命都丢了。
荥阳本家迁至山东南部,大半折在了朝廷手底下,一小半又被裴家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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