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徒为管沈心泉问了一处最偏僻风景最好的地方,拎着两盏花灯就过去了。
除了这花灯旧了点,今天压根不是什么节日外,倒也没什么问题。
如果没好巧不巧,半途杀出个电灯泡的话。
凤里从白天到现在都没打算放开凤千藤的衣角,他们到那儿他跟到那儿。
徒为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干嘛?”
凤里道:“我好不容易见到阿姐,当然想和阿姐在一起呀。”
“不准说在一起这种词。”
到了地方,四周无人,唯独一条波光粼粼的溪流在眼前流淌开来,映着天上残月,倒是这紧张边界地为数不多的一点悠然风景。
“我听王平说……”
她把从王平那里听到的凡人习俗说了:“来都来了,要做就做全套呗。”
把细长纸条和炭笔递给他:“不过据说被人看了就不灵了。”
“你还信这个?”
凤千藤蹲下身,手肘撑着下巴稀奇地问。
“你不信吗?”
“不信。”
猜到了。
凤千藤一看就是典型的“比起许愿我要自己去做”
类型的人。
不过他还是接了纸笔,又笑问:“你打算许什么愿?”
徒为:“告诉你不就不灵了吗。”
她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会信这些东西的人。
毕竟修仙者应该比谁都清楚,许愿不过是凡人的妄想。
两个人在这边写东西,凤里不知何时跑到了对岸去,那里没有灯光照着,黑漆漆一片,忽然就听他惊叫一声,传来扑通的水声。
徒为觉得无语,要是这人出了什么事,今天的花灯还放不放了,把自己的笺纸往面前的花灯上一搁,跟凤千藤说“我去看看”
,抬脚就走了。
周遭一时寂静,只有两盏花灯在面前亮着。
凤千藤拉下脸上的毯子,低头,他的笺纸上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写。
刚才只是在陪徒为做做样子。
她那么想体验这事,他也答应了,要是不写,有点泼她冷水。
但凤千藤不信这些,把目标寄托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是件蠢事。
那种把选择权交到别人手里捏着的感觉,他此生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五指一抓,笺纸被他无情捏碎成一团,随意塞进花灯里,只等徒为回来。
刚才她写的那张还挂在另一盏花灯顶上,正面朝下盖着的,从凤千藤这个角度,基本只能看见上面写了字。
他其实很少真正在意别人的事。
很少。
只要不妨碍自己,凤千藤大多时候的态度是纵容。
所以有人觉得他温柔,其实不过是另一种漠然罢了。
但,此时此刻,有那么点在意。
大概是徒为刚才写字的样子太过专注,比她平时练剑时都要上心很多。
手指尖顿了顿,缓慢地一伸,笺纸到了他手里,他垂下眼皮翻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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