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姨动容,却又长叹了一声:“小姐吩咐的自该沥血去完成,可当今天下,有容女子立锥的条件并不足……”
不归笑起:“您还记得我们在雁湾小镇遇见的阿翠吗?那个裁缝家的大嗓门女儿。”
茹姨回忆起那当街大声宣传自家的阿翠,点了点头。
“当时思远被诬陷进牢里,我暗地里托她去帮忙申冤,赖她一张好嘴才令众人服气,只此一条她便有恩于我。
故而后来我担心她因得罪县令而日子不好过,便托人关照她们一家。”
不归指尖轻扣,“谁知那姑娘争气得很,力批贪官之后趁势联合了其他裁缝店建了行会,生意是越做越大,字号越加响亮,甚至与江南的老派系对峙起来。
她的伙计谈到她,无不称为女范蠡的。”
“一个裁缝女儿尚且有此胆魄眼光,何以我们反倒畏手畏脚了?”
“想要立锥之地,也得有勇先行,您说是不是?”
正此时,国子监也在辩这个论题。
有一少年说:“自古三纲五常不为桎梏女子,而是为女子指引大道也。”
阿箬翻了个大白眼:“敢情女子只能沦为诸君附庸?圣人可没说女子只能一辈子困守门楣,后来人牵强附会,诸君却奉若圭泉!”
两派辩了半天,夫子抚须观战,煞有其事地点头,窃喜于今天的工资领得轻松但又富有意义。
少年人正是热血善学的年纪,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之外,虽是纸上谈兵,却也不乏些狂放之语,听得是叫人热血沸腾。
比如思坤说:“待有一朝放开为将基准,坤敢放言,女子亦能为将帅。”
……虽然他后头就来了骄傲的一句:“比如我母妃!”
思鸿道:“我附议,若放开女子束缚,女子亦可为官。”
然后他涎皮赖脸地娇羞补充:“比如我心上人!”
思平模棱两可:“凭才傲视群雄的,未必只有男子,更未必只限正常女子,有疾的也可以。
比如……”
对面一派满头黑线:“你们说的都是些主观个例,算不得大数!”
陈涵听了半天,问一旁的少年:“四公子觉得呢?”
楚思远点点头:“哥哥们说得有理,大哥说的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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