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在危险的地方会感受到真正兴奋的人,这种个性应该是柳家人为了盗墓刻意培养的。”
沈惊蛰看了小丁一眼,语重心长,“多一点自信,你当初来这里实习是因为你足够适合。”
小丁低头,有些委屈又有些自卑:“我是真的看到这些会怕。”
那不是电视,是真正的凶杀现场,每一个剧烈挣扎的痕迹,每一个致命伤口都代表了人性。
他克制不住自己去想象整个凶案的过程,他也克制不住的会想要知道,人会在什么样的情绪下,对手下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同类做出这样凶残的举动。
他怕的不是血腥,是人性。
“我们都怕过。”
沈惊蛰云淡风轻,示意小丁拿相机拍房间窗口的照片,三扇窗户都是反锁的,其中一扇的墙纸有因为摩擦剥落的痕迹。
沈惊蛰用小刀小心的划出轮廓线,把那块墙纸放入证物袋。
“不要让自己站的太高,法医虽然神圣,但是也只是一份工作,你首先要想的是怎么把工作做好。”
“人性这种事,夜深人静的时候、研究变态杀手的时候可以多思考一下,平时干活的时候你就想想怎么样做才能对得起这份工资就行。”
小丁一边收拾证物袋一边点头。
“所以你觉得这个房间是不是无名女尸的公众关注度并没有国民歌手高,宾馆警戒线外的媒体最远也就是从市里来的,清一色的社会线记者。
都很守规矩,现场有序而安静,老严已经事先接受过一轮官方访问,等工作人员用担架抬着密封在尸袋里的尸体出来的时候,记者们各个角度拍了几张照,剩下的就是静等警方公布凶案内容了。
“要不要找你家那位开个后门要点消息?”
摄像师老袁用手肘碰碰江立,下巴指了指沈惊蛰上警车的方向。
这新闻不出意外肯定是今天县里的头条,他们作为县电视台并没有拿到什么独家,给的都是清一色的官方新闻稿。
“她没有后门。”
江立笑笑,径直走向仍然坐在门口揪头发发呆的宾馆老板,“我们自己找新闻点吧。”
这种案子,他们要拍的法医纪录片都无法跟拍。
作为三石先生,他可以拿到案件进展,但是作为记者江立,他需要用记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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