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四下看了看。
灾民不见了,吕布华旉不见了,医学徒和下人们也都不见了。
聚在这里用餐的,除了他们这三十个客人,就只有秦六、孔墨、颜文,和几个陌生的管事打扮的人。
偏偏,他们都能够陪坐末席。
门客不像门客,奴仆不像奴仆。
家臣。
郑玄脑海中跳出这么一个古老的词汇。
那种自入威海之后玄妙的不安感又在拨弄他的心弦了。
于是,放下碗筷后,郑玄威海(下)五口大锅一字排开,在红色火舌的烤灼下散发出浓郁的豆香。
巨大的石磨在旁边咯吱咯吱地工作,另一头,则是滚烫的豆浆顺着竹管流入餐厅的木桶中。
阿生带着人从侧门进入后厨,先检查了豆浆和小米粥的浓稠度,再就是柴火安放的位置有没有火灾隐患,第三是锅碗瓢盆的卫生状况。
三项都勉强合格了,她才朝战战兢兢的厨娘们点点头,举步往前面去。
早餐时间还没有结束,因此餐厅里很热闹。
威海学堂的孩子们端着餐盘排着队,依次走到管打饭的管事跟前,背上一句家规,就能够领到豆浆小米粥和一个鸡蛋,另有一小撮咸海带。
教师们大都是前几届的孤儿,以身作则把规则背得烂熟,领的也是同样的食物,不过是没有鸡蛋。
曹氏新规几经变迁,已经跟最初的版本大不相同了,但这饭前背家规的传统还是留传了下来。
不用人声明,大家就自觉把队伍排好了。
这种严格的秩序意识,又给客人们刷了一遍三观。
郑益年纪小,脱掉华裘就能够混在学童中间毫不显眼,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溜达了一圈跑回来了。
“他们的早餐,与我们方才食用的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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