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的是他并非想要她侍寝,而只是想要陪着她,那怕明明知道她恨他,他仍说想要陪在她身边。
至少让他看到她,感觉到她的存在,他的心才会有一丝安宁。
“竟然皇上不要我,,,,,那就请皇上离开异月阁吧。”
艾儿快速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现在不需要他的歉意,她更不想看到他,对于一个伤及她骨肉,痛及她脊髓的人。
她无法面对他。
尽管她可以表现的残忍而绝裂,但是她的内心早已崩溃,只怕是连恨的能力都没有了。
皇上很清楚她的倔强,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矗立在床边。
冬儿很快便将药端了过来,艾儿毫无犹豫地一口气喝完,药虽苦,却没有她的心苦。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真的是心碎了,无所想了,艾儿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待到终于出宫“它还有机会吗?”
艾儿望着手中已没有生息的蝴蝶说道。
皇上的身躯猛得僵滞,她竟是绝裂到这种地步吗?绝裂到无视生命,绝裂到生死相拒。
“你竟然这么恨朕吗?”
皇上喃喃的说道,他知道她恨他,却没想到会恨到如此地步。
“不恨,”
艾儿淡淡地说道,甚至都没有去看皇上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蝴蝶,她微微松开手,那只已停止呼吸的蝴蝶便突兀地落在了她的手心里,无声无息。
她比这只蝴蝶只是多了一口气,这皇宫不仅圈住了她的自由,还折断了她的翅膀,磨掉了她的锐气,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挣扎出去。
那怕只剩下这最后一口气。
因为这儿弥漫了太多的伤与痛,浓得化不开,乱得剪不断,压抑到让她无法呼吸。
在这儿她已经呼吸不到一丝一毫的别样气息,除了伤痛还是伤痛。
“不恨?”
皇上错愕地望向她,有些难以置信,眸中也隐隐闪过一丝期待,虽然连他自己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心还是禁不住,升起一丝奢望。
“不恨。
一个无心的人还会有多余的情感吗?”
艾儿似自言自语般地喃喃说道。
他已经伤到她无心,非心痛,非心冷,亦非心死,而是已经狠狠地挖掉了她的心。
如今她的整个胸腔内都是空洞洞的,心已不在,血已流尽,不再痛,不再伤,没有了爱,亦没有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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