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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李忱说道,“但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真相是否是真相,关键在于皇帝,张国忠大力扶持陇右、河西,就是为了防范陆善,深究一件已经过去了的事,只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他现在最棘手的对手,可不是东宫。”
“皇帝不会因为一个儿子的死,再牵动更大的案件,比如周王,是吗?”
苏荷说道。
李忱轻叹了一口气,“庆王并非聪明之人,且十分好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被张国忠选中,因为便于控制。”
“庆王其实不难对付的,即便他得到了皇帝的宠爱。”
李忱又道,“但是,孝真姊姊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即便威胁很小,也应当尽早铲除,因为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轻敌,是最致命的错误。”
苏荷说道,“在战场上,任何一次小的错误,都足已让全军陷入困境,让生路变为死路。”
苏荷的话,李忱也十分赞同,“不狠,则无以为立。”
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文喜站在门口,弓腰叉手道:“郎君、娘子,吴郡太守赵居仁送来了请帖,请郎君与娘子明日前往太湖游船,宴饮宾客,赵使君还说明日江南道所有英豪都会到场。”
李忱与苏荷对视了一眼,二人的身份只有赵居仁知道,“赵使君这场设宴,用心良苦啊。”
“不不不,”
苏荷笑着摇头,俯下身说道:“应该是赵使君特别喜欢十三郎才对。”
李忱眯着眼睛,笑道:“还以为娘子会说赵使君眼光独到呢。”
庆王之死,让皇帝其他已成年的子嗣都恐惧不已,再也没有皇子敢私下接见与宴请大臣,以及投靠张国忠。
十四十六两个皇子原本最是亲近,在庆王之事发生后,二人即便同在入院坊也不敢再私下来往。
而十四皇子荣王,幼聪慧,素有贤名,喜结交文人雅士,常散资救助穷苦,时人便将荣王比作其兄雍王。
然而荣王却因此变得很是忧虑,他害怕殃及整座王府,不但遣散了府中的宾客,还收拢家财,从此闭门不出。
皇帝此举,不仅打消了张国忠想要扶持傀儡储君的念头,也为自己消除了诸王夺嫡的隐患,即便太子李怏因为上元夜之事依旧不受待见,但也使东宫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而远在苏州的雍王,并没有因为庆王之死而回京,哥舒撼打了胜仗,让张国忠在皇帝心中再一次被信任与倚仗,张陆二人的较量只会越来越激烈,当虚荣满足不了野心,皇帝无法在二人之间做出取舍时,战争便会爆发。
李忱清楚的明白,或许只有远离权力的南方,才能够躲避这场争斗,但身为李唐宗室,她并不打算置身之外,只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留在水运发达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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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十二年,十月冬,帝幸华清宫,张贵妃及张氏三姊妹与文武百官从幸。
启程当日,张氏三夫人的马车会于宣阳坊张国忠的私第,宝马雕车,锦绣珠玉,三夫人出行所带奴仆上千,几乎将宣阳坊以及相邻的几条街道全部占满,使得行人与车马拥堵在一块,无法出入。
由于是清晨,那东市租有店铺的商家,正揣着钥匙驮着货物赶去开市,城南菜园里的农夫也挑着新鲜的菜蔬走在街道上,他们因张氏三姊妹的车马仆占道,不得不绕远路。
张氏一族共有五家人马,他们列成五队,每一家都穿着颜色不一样的衣裳,五色华服聚集在一起,灿若云锦。
“中外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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