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林柚白,眉间舒展,半晌,露出了一丝难得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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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
不大的房屋里有一张木床,木床边上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无数的药剂。
像是一间极其简陋的诊室。
房间里的窗户被关的严严实实,窗帘紧闭,连一丝信息素的味道也透不出去。
屋内开着一盏灯。
黑发的青年脊背挺直,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微阖,上衣解开一半,露出右边的胸膛和手臂。
他皮肤白皙,肌肉紧实有力,可凑近一看,就能看到几道交错的伤疤,狰狞的横亘在他的皮肉上。
这些伤疤有大有小,颜色不一,但大多数都已呈淡红色,一看就是经年的旧伤了。
这还只是露出的半边身躯,不难想象衣服的掩盖之下,这样的疤痕还有多少。
这种疤痕,本该是十分破坏美感的。
这青年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也该配得上一副完美无瑕的躯体,但这些疤痕放在他身上,反而冲淡了些许他容貌上的艳丽,平添几分萧肃的匪气,却并未让他显得狼狈。
青年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戴着口罩,架着一副厚瓶底眼睛,顶着一头花白而又乱糟糟的仿佛从未打理过的头发,像个坏脾气的古怪学究。
他手上拿着一根大约拇指粗细的针管,抵着青年的小臂血管,缓缓刺了进去。
针头刺破皮肤,段亦棠连眼睫毛都没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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