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有那么几个时刻确实怀疑自己已经死了。
痛楚原来是不可能麻木的,他仍知道痛,感觉到痛,但他喊不出声,手脚也根本无法动弹。
除了呼吸,他再不能做其他任何动作。
“听说这刑具是高辛铁打造的。”
贺兰砜笑道,“或许它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没有真的把我折磨死。”
靳岄只是听着,黑眼睛里掠过恨,也掠过疼痛和愧疚。
贺兰砜吻去他眼角的眼泪,把他抱在怀里,轻声道:“都过去了。
我现在很好。”
他知道靳岄为何愧疚:“不是你的错。”
“……我很记仇。”
靳岄在他怀中闷声闷气地说,“我要让他付出预想不到的代价。”
贺兰砜不喜欢靳岄总把这些挂在嘴边。
因为这一遭意料之外的分别和自己的伤,靳岄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贺兰砜口讷,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是感到靳岄的心里多了一处淤伤,就像自己背上的伤口一样难以愈合。
甚至表面看去平滑了,按下去,仍能流出血来。
他扔了手里的烤鱼串,牵着靳岄跳进水里。
夜间的海水冰凉舒适,两人踩着石块往前走。
贺兰砜半身浸在水里,靳岄紧张地劝他尽快上岸,以免伤口又有不妥。
贺兰砜丝毫不在意这种事情,他看着天顶的一轮弯月。
海如此辽阔,令他想起春风中绿意绒绒的驰望原。
“我喜欢这里。”
贺兰砜对靳岄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吃什么样的苦,受什么样的刑,我全都不怕。
只要能同你一起,世上没有比这更令我欢喜的事情。”
他抱住靳岄,细细地吻他。
海水温柔拍打他们的身躯,如巨大柔软的手掌赐予的抚慰。
这一夜彻夜疯狂饮酒舞乐,岳莲楼久违地来了兴致,从海门镇偷来女子衣衫,表演起自己的老本行。
几支舞跳下来,几乎征服了整个青虬帮。
在把吞龙口震得嗡嗡作响的欢呼声中,郑舞再三跟章漠确认:“你是他夫人?真的吗?确定吗?”
章漠脸色极为灿烂精彩。
,专程来见靳岄和顺仪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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