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关键证据,&rdo;骆闻舟叹了口气,&ldo;陶然,拼凑出一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行,我们需要关键证据。
&rdo;&ldo;很难啊,&rdo;陶然的声音里难免带出几分疲惫,&ldo;郑凯风整个人都烧糊了‐‐现在种种迹象,只能证明郑凯风杨波他们和这一系列的案子脱不开关系‐‐周氏的大本营在国外,那不是咱们的地盘,我们不可能说查就查,前几天如果不是正好抓住了郑凯风的打手们、再加上替郑凯风倒腾钱的地下钱庄人去楼空,我们可能连董乾和郑凯风之间的交易都查不出来。
&rdo;&ldo;我知道,&rdo;骆闻舟说,&ldo;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rdo;这时,费渡突然轻轻一挣,把手指从骆闻舟掌心抽了出来,有些不听使唤地在他掌心上写:&ldo;等一阵……&rdo;&ldo;阵&rdo;字右半边还没写完,骆闻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捉住了他的手指,和陶然交代了两句挂断电话,轻轻地在费渡大腿上拍了一下:&ldo;你一个旁听生,怎么还老要发表意见?敢把针头碰掉了我打你。
&rdo;费渡唯一能做出表达的地方也被他攥着不能动,只好无奈地看着他。
&ldo;再等一阵,&rdo;骆闻舟说,&ldo;我知道,郑凯风虽然死了,但横跨这么多年,有这么多恩怨情仇的一起案子,证据出现得太快太集中,总显得不太自然,对吧?&rdo;费渡冲他眨了一下眼。
&ldo;我有一种感觉,&rdo;骆闻舟突然说,&ldo;关于这案子,你了解得比我们都深。
&rdo;费渡静静地回视着他。
骆闻舟捏着他的手指:&ldo;你上次让我用隐私来换信息,下次让我用个什么换?&rdo;费渡按了按他的掌心。
骆闻舟略微松开了一点,让他写字。
费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每一笔都拉得很长,被照顾得十分精心的手指甲修得圆润又整齐,不轻不重地从他掌纹里扫过。
&ldo;&lso;给&rso;,&rdo;骆闻舟念出他写的麦克白(三十)燕城市平安区,平安大街派出所民警接到了总台传来的警情‐‐他们辖区内一片年头很老的公寓楼,本来就是商住楼,又年久失修,租金和售价都十分低廉,深受外地人和图便宜的租客欢迎,很多人来了又走,居民成分非常复杂,三天两头要闹一场矛盾。
有一户居民家里连续几天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家里正好有孕妇,被恶臭熏得受不了。
家人分辨出恶臭来源是隔壁,遂前去交涉,那家却始终没人来应门。
孕妇家人又找了楼里约等于不存在的物业,物业一查,发现那户房子是出租的,租客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房东的手机早已经成了空号。
愤怒的孕妇家人认为物业存心不作为,要把隔壁的门撞开,双方掐将起来,最后惊动了派出所。
平安大街派出所派出了两个专业调解邻里矛盾的老民警上门,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展开调解技能,破公寓门就又挨了孕妇家人的一记佛山无影脚,好巧不巧,在这个节骨眼上,门轴&ldo;嘎吱&rdo;一声崩断了,呜呼哀哉去也。
一股能去客串&ldo;生化危机&rdo;的恶臭仿佛解开了封印,差点把门口那几位熏个四脚朝天,其中一位老民警总觉得这股味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喝令所有人不许进入,自己摸出鞋套和警棍,小心的探查了一圈,最后拉开了冰箱门‐‐三个小时后,市局的警车占领了公寓楼前的空地。
骆闻舟虽然还是瘸,却俨然已经习惯了和他的&ldo;第三条腿&rdo;和平共处,据他自己说,现在他上房揭瓦、下地抓贼全都没问题,出个现场更是不在话下。
他把拐杖横在身后,活像背了一把游戏里的大剑,用金鸡独立的高难度动作稳稳当当地戳在冰箱前,探身观察里面的那位仁兄。
冰箱里有一具男尸。
今年冬天冷得早,燕城各区县纷纷提前供暖,这屋里因为没人续费,大约在大半个月以前就停了供电,提前到来的暖气给停止制冷的冰箱雪上加霜,温度急剧上升,被闷在里面的尸体和品类繁多的菌来了一场&ldo;世纪会晤&rdo;,产生了奇妙的生化反应。
郎乔本来想在旁边扶着骆闻舟,坚持了半分钟,差点休克,临阵脱逃了,跑到门口嚷嚷:&ldo;老大,你是不是鼻窦炎啊?&rdo;&ldo;一个熟悉厨房的警察,工作和生活中烂成什么样的生物体没见过?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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