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福伦身后,听着福伦恭谨地回话,间或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几句,不知怎的猛然想起那天的小巷,心中忽然一动,暗道,不会那么巧吧,难道他们竟然是落到什么黑店里了?那天那个被追杀的女人,难道是她,我想到这里冷汗汩汩而出,心想,就算不是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么多天的浪迹天涯,都还乐不思蜀,必然不是因为这几个活宝的生存能力强,大约,是落到什么来了就走不了的地方去了吧?
以此三人少的可怜的社会经验看,这结果是很有可能的。
正当我略有犹豫,想着要不要明天带人过去再到那个幽深黑暗的巷子里看看,还能不能为叉烧五等人收个整尸回来的时候。
高公公忽然求见,说太后那边传来了消息说,五阿哥回来了,据说是让人给抬回来的,现在在景阳宫给太医们诊治着呢。
我大惊,赶紧跟着更加大惊的老乾跑去看,刚进景阳宫卧室的门,远远地就着见叉烧五形容槁枯地躺在榻上,旁边是一圈太医在那儿忙活着,不远处坐着太后,晴儿在一边陪着,她见了老乾赶忙见礼,又冲着我微笑了一下,便重新静静侍立了。
走近了看时,就见愉妃正守在床边,一手抚摸着五阿哥的额头一手拿着个手绢儿,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了,看样子是从得了信儿就跑来了,一直哭到了现在了。
她哭得是那么的投入,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老乾的到来,后来太医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以娘娘要保重凤体兼且不便于太医们诊治为名把她请下来了,她一步三回头地被拖离了床边,但坚持不远离,半梦半醒般地见了驾,有点敷衍地给老乾行了个礼,便依着吩咐告了座,在不远处的一张凳子上坐了,继续眼巴巴地看着床上的叉烧五,继续她的梨花带雨。
因为她退出来了,跟着她的那一群宫女嬷嬷也就跟着出来了,叉烧五的床边总算是稍微没有那么挤了,于是,直到这时我才看见,叉烧五的床边竟然还有一个人。
挺标致的一个小姑娘,是从来没有在宫里头见过的,见她旁若无人地坐在叉烧五的身边,我十分惊奇,忍不住跟在老乾后面又走近了点才发现事实的真相,原来她的手正被叉烧五紧紧地攥着,当下忍不住浑身一颤,心道,这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令痴迷小燕子到可以私奔出宫的叉烧五伸出了咸猪手,看起来她的道行端得十分了得。
说不了,已经有太医过来回报,说五阿哥伤势虽然严重,但目前并无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诊治云云,老乾看了一眼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叹了口气,照例挥了挥手说句“救不好提头来见”
,便退出来,跟太后坐到一处了。
两个人唏嘘了一阵,就见太后对老乾语重心长地道,“那床边上的是太保鄂尔泰的孙女,副都统鄂弼家的婉如,五阿哥这次能回宫里来,全靠她,皇帝可要好好感谢她,多多赏赐了才行。”
老乾大奇,又凑过去看时,那可怜的被众太医围绕得密不透风兼且被叉烧五以咸猪手摧残的小姑娘才终于得见了圣颜,她略微愣了片刻,马上如梦方醒般地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来落落大方地给老乾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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