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成蟜双脚离地,像个皮皮虾一样一弓一缩的,冲着祖宗牌位使劲。
他一点道德亏欠感也没有,他没有道德。
子孙有难,想要祖宗下地帮衬一下,怎么了?
祖宗不想看到家族平安吗?不想庇佑子孙吗?
想的话就下来。
不想的话那更得下来了,不保佑子孙算什么祖宗,凭甚受供奉?
正憋着气,脚指头都绷紧了攒力呢。
太子一句话给他弄卸劲了。
他猛一摆头,看到父亲一脸平静,心中万分敬佩。
[政客的心理素质真强啊,连送人去死都能说的理所当然、面不改色……]
他本以为这些世父叔父就很无耻了。
函谷虎符除了秦王谁能赐下?朝中人尽皆知,他父亲这个监国太子只有政权没有军权。
都江堰缺兵缺人缺粮关他父亲什么事?换个人当太子就不缺了?
关中泾水发洪也能扯上父亲?父亲是秦国太子不是东海龙王,还能管泾水了?
没想到,父亲竟让从未作战过的世父秦傒,去对战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李牧。
[爹啊,你这借刀杀人也太明显了吧?谁能上当啊?]
嬴成蟜内心一声叹息。
果然。
脸上肿胀到最大限度,就快要肿成猪头的秦傒一脸冰霜。
“秦异人,你倒是好算盘!
想借赵国的剑杀我秦傒?”
太子一脸诚恳,发言一片赤诚。
“子楚绝无此意,大兄误会子楚了,子楚真心以为大兄可为将军。”
“你要我上战场,你怎么不上?”
“大兄若是不上,方轮到子楚。”
“……你说甚?”
秦傒沉声道:“你可是以为那李牧乃怯战无能之辈?需知赵将廉颇尚在!
此人以勇气闻名诸侯,武安君在时,也要避其一二!”
“无论是谁,啊!”
刚说了四个字的太子惊叫一声,高频率甩动被次子咬的右手。
“你打不过呜呜呜呜呜!”
太子将手做一个倒碗状,扣住次子嘴巴,避免又被来一口。
“无论是谁,敢犯我秦国疆土,子楚当仁不让,当迎之斩之!”
嬴成蟜焦急,拳脚并用,都打在父亲身上,真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抗拒。
可他年龄太小,又不曾习武,破不了父亲的防,阻碍不了父亲夸海口。
秦国太子神情庄重,立下誓言。
“子楚今在祖宗牌位前立誓,若不能退敌在关外,用马皮裹着我的尸体回来埋葬!”
一众宗室子弟虽不耻太子为人,闻听此话,好几人却都不由喝了声彩。
“秦异人!
你若得胜归来,我便服你!”
“像個秦人!
自己拉的屎自己吃,死了我也认你是太子!”
“我是竖子!
之前眼拙,没看出你还有这份血性,出征加我一个!”
秦国是一个畸形的国家。
商鞅的严苛刑罚、军功爵制,使秦国勇于外战,使秦人崇尚将军。
武安君白起自底层崛起,不因身份而被诟病,声望一时无两,就在于此。
在知道敌将是天下名将廉颇的情况下,秦子楚依然敢于领军出征。
不胜不还,不死不还,一点退路都不留,实在是对极了秦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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