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留胡子是为了遮住俊美无俦的脸吗?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常被人当成三十的,这才一怒留了胡子。
“你能唱出他常吹的曲子吗?”
秀月沉默了许久,颤声问。
“让我想想。”
络腮胡子回忆了一下,哼唱起来。
那是被络腮胡子唱出来后,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一首小曲儿,却跑不走其中的甜蜜与哀伤。
秀月眼中蕴了泪,颤声问道:“他,他是什么时候去的?”
络腮胡子也难过起来:“于叔五年前去的,去之前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小七哩。
你们到底把小七藏到哪里去了?”
他望着秀月,满眼狐疑:“你真的是小七的亲姑姑?那和于叔是什么关系?”
秀月双手掩面,肩膀一直颤抖着。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心大如络腮胡子也能察觉到眼前这面貌丑陋的女子发自心底的悲痛。
络腮胡子不吭声了。
骆笙也没有出声。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秀月缓缓放下手,露出布满泪痕的脸。
她轻声说:“我是他妻子。”
这一刻,骆笙忽然湿了眼睛。
留下四个贴身侍女,疏风三人死在了十二年前,唯一活下来的秀月毁了容貌,今日又得知未婚夫已逝,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而她,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以骆姑娘的皮囊伺机报仇。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从来如此。
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小七的身份。
秀月的未婚夫既然在十二年前抱着襁褓中的小七当了山匪,从常理推测,小七必然与镇南王府有关。
难道说幼弟还活着?这个念头升起,骆笙心神剧颤。
她眼前浮现出司楠的模样。
那个哪怕镣铐加身也掩不住绝代风华的男子,告诉她宝儿在那个血雨腥风的晚上就被摔死了。
他祈求她杀了他,给他解脱。
她还记得匕首刺入他心口,他对她道谢,他还想唤她一声郡主。
她实在难以相信司楠对她扯了谎。
那么现在就有两个可能。
一是司楠弄错了,当年被摔死的不是幼弟,真正的幼弟已经被秀月的未婚夫带着逃了出去。
另一种可能,小七是王府中某个人的孩子,恰好被往外冲的秀月未婚夫碰到,出于恻隐之心带了出去。
骆笙更倾向前一种可能。
于情,她比谁都渴盼幼弟尚在人世,让她在这人世间不是只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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