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1)我十五岁的生辰是来年春天,时节已至金秋,因为及笄的日子快要到了,二哥特地回来梁国。
他回来的尚早,可以在家待上半年,期间又有除夕、元日这样的节日,这将是二哥自入居齐国后,与我们自家人团聚的及笄(2)傍晚趴在桌子上,手指去拨弄灯心上放置的夜明珠,不喜欢油灯的灯油味和黯淡的光线,所以我卧寝里用来照明的,是一颗光华蕴藉的夜明珠。
抚摩着很是温暖,光线也宁静柔和,最重要的是室内亮如白昼,甚得我喜欢。
放置夜明珠的灯心,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却是以质地纯净的玉石雕成,亦是价值连城。
桌布是典雅大方的深红色,愈加显得那株荷花亭亭净植,夜明珠众星拱月,再有紫色风信子的珠帘为幕景,便恰到好处地营造出清新雅致的气氛。
卧寝的气息无疑是舒和宜人的,但春夏督促了好几次,我都无意就寝,白日里父王对三个哥哥痛心疾首的训诫言犹在耳,令我不得不居安思危。
父王从来都是很慈祥的父亲,二哥风雅作画,实在不至于引导出他的怒火,想来是在朝中遇到什么不快,加之南宫绝今日投注于父王格外凛冽的目光,我心里更加七上八下,连心跳都渐谱出忧患的旋律。
终是召来云坤,吩咐道:“明日起你分派几个高手暗中监视着丞相。”
云坤抬头看我,眼中不掩诧异之色:“可丞相他是绝少爷。”
我不冷不热地道:“你是我的人,我吩咐你做什么,你只管照做便是。”
云坤满面通红,又知自己越矩,低头短促地应道:“是!”
那一句‘你是我的人’……我也顿悟出自己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掩饰赧色,云坤尴尬之后已恢复常色,抬头看我,问道:“郡主,需要严密监视么?”
“不用。”
我起身道:“我只需要知道,他每天会去哪些地方,会见哪些人。
着人远远监控,勿让他察觉。
每晚这个时候,你与我汇报一次。”
云坤退下道:“属下领命。”
南宫绝实非泛泛之辈,监控他严密了,不但给他察觉,还会弄巧成拙。
而我,也只需要知道他的交际圈,掌控他在朝中的关系网。
他任丞相已近两载,依他的天分,定已在朝中建立了盘根错节的势力羽翼。
自然不是今日才生起留意他的心念,这近两年,我有意无意也在注目他。
不过他现今气候已成,我不得不加紧对他的关注了。
尤其那个坷中天,自南宫绝任丞相以来,他二人虽只限于长辈与晚辈,上任丞相与这任丞相的关系,以及南宫绝偶尔求教于他,但以我的直觉,定不仅止于此。
南宫绝委任丞相,是坷中天推举的,十年前,力谏南宫世家罪不致死,抄家即可,向保定帝讨得那道赦免其死罪的圣旨的人,恰好也是坷中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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