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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时,程越生想到昨天早上的事,伸手拉开右边第二个抽屉。
这女人也是有意思,别人都是直接搞个保险箱放贵重物品,她倒好,里面几个珠宝盒子就那么扔那儿。
他抽了根烟咬在嘴里,将最大那盒子拿出,再次翻开。
是条钻石项链,有颗粉钻坠子。
记忆被拉回一月份那个夜里,不知道赵南川是不是命不好,死的那晚在下雨,出殡那天凌晨也下过雨。
虽说不算是正式婚礼,但新郎晚宴中途离席,那些亲戚背后少不了议论她。
话自然是不好听的,她就自己在坐在一边,当听不见那些闲言碎语,也看不见那些指指点点,跟个透明人似的。
接到赵南川出事的消息时,许安融当场给了她一巴掌,把她留下,带着人走了。
没多久,他在外面僻静处抽烟,就听见她跑出来哭着打电话。
她问对面,赵南川是不是他害死的,压着哭腔自顾自说了好一些,又无助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那地方是个两面墙相接的直角,他在这边,她在另一边。
她哭得认真,沿着墙蹲了下去,接近零度的天气,还下着雨,她就穿了件白色露背的裙子,似婚纱又不是婚纱。
他故意踢了下地上的花盆,往里抖烟灰。
那处又偏,她估计觉得没人,听见动静时惊恐地看过来:“谁?”
她双眼通红,脸上挂着泪,睁大眼使劲瞧着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一瞬间,程越生觉得这世上最极致的表情全都在她脸上了。
她转头时用力过猛,耳垂上坠着的钻石耳坠晃来晃去,他往下看见她脖子上的粉钻。
他当时其实没别的想法,就觉得这首饰不大适合她。
她应该戴珍珠。
程越生想起来,唇边不自觉扬起个笑,把东西放了回去。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她电脑密码是多少。
听筒那边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你去我家干什么!
?”
程越生这才想起点烟,问:“到底多少?”
顾迎清不情不愿报了一串数字,又警告他:“别乱点我电脑里的东西。”
“稀罕。”
他鼻腔里低声哼出个音,不就那些画儿。
顾迎清又补充:“我屋里的东西也别乱动。”
程越生没应声,把手机放在一边,她等了两秒挂断了。
他到客厅到处瞧了一圈,又去厨房拉开橱柜,从放碗的地方抽出个花色漂亮的平底小碟子,放书桌上当烟灰缸。
坐回椅子里,程越生打开硬盘,东西太多,几乎占满全部内存,一个个文件夹整齐排列,年份和主题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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