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时独自坐禅,有时一起辩难,有时也会过上几招。
那时候的都广之野,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对啊,九歌想,他不应该忘记那段岁月的。
他当时经常过去旁听他们的辩难,那些充满智慧与哲理的思想碰撞,经常让他的大脑像炸开一样,但炸过之后,好像就能通透一点。
他渐渐不再满足于留在这个用没有光明的地方,他想出去。
去很多地方,看很多的风景,看太阳的升起和皎月的落下,像一只真正的凤凰一样,永不停歇地飞着,直到找到钟意的那棵梧桐。
后来,这里又来了一个老道士,他是那百年里最后一位来客。
大家都对这位老先生很恭敬,于是日常的辩难变成了老道士的讲课。
当然,很多时候道理越辩越有分歧,辩难就又开始了。
老道士就坐在半枯的建木树下,用那种慢悠悠的语调,一人独辩群雄。
九歌时常会觉得老道士就像建木的一部分,因为他身上的皮肤干枯得就像树皮,不过这也无法掩盖他的厉害。
他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超渡,送走了一个又一个问题得解而自发离开的人,而他自己的眼神也在一日日的切磋中变得明亮清澈起来。
直到最后,都广之野只剩下了两个人。
噫,除了老道士,还有一个是谁?九歌迷糊起来,他仔细去想,好像有些模糊的印象,但那个人站在那群高人中间一点也不扎眼。
是谁呢?建木谁谁谁,记忆呼之不出。
但九歌很快又把那些令他脑袋疼的问题抛到了脑后,说:&ldo;或许等找到建木就知道了,我记性不好,所以把很多记忆都存放在了建木的刻痕里。
只要到了那儿,一切就都清楚了。
&rdo;可是柳生片刻也等不了了,他有预感,那个人一定是柳生,是师父!
这种心情愈发强烈,他希望此时此刻就抵达建木,再看一眼师父的样子。
过去那么多年,他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他依稀记得师父他死的时候已经有了白头发,那是为他愁出来的,被他气的。
直至今日,柳生都无法让自己去信服采薇的道。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正统的大道应该是采薇那样的,公正、平和,那是无法被取代的,绝大多数人奉行的道。
可他无法说服自己去走那样的路,因为心不定,意难平。
他等不到天道来为自己伸张正义,他不敢相信那所谓的善恶自有报公理,所以他决定自己动手。
可是师父,我相信你啊。
如果早一点遇见你的话,或许我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思考了一个百年、两个百年、三个百年,终于得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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