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不敢说额娘特特带了弘晖弘时去西山,四哥被皇阿玛敲碎的玻璃心又愈合了一点点,只好嘻嘻一笑,拿香油鸡瓜子塞了他一嘴。
“还没审出实话来,但是背景却调查出来了。”
胤禛递过一张纸。
十四听说是商人,心里就有了猜想,接过一看果然毫无意外:“九哥这个糊涂蛋,被人当枪使了这么多年还不够。”
“糊涂?我看他根本就是心思阴毒,卑鄙下流至极!
跟老八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十四也没说什么,只把那纸一折:“来不及审了。
八哥滑得跟狐狸似的,这么重要的线人没了踪影,很快就会打草惊蛇。
皇阿玛在西山行猎,我们这就绑了这家伙去面圣,罪名嘛,就说当年的玉佛其实并非天然,而是人工雕琢而成,朱九伪造祥瑞,欺君妄上。”
胤禛皱眉:“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招儿呢。”
“不管他要做什么,皇阿玛见了朱九,就知道齐世武根本就是八哥安排的人,那我们至少自保有余。
阿嚏——”
十四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现在局势利在你我,我们犯不上跟他拼命,只要先立住了,迟早有收拾他的时候。”
胤禛遂起身道:“好吧。
那我带着人先行一步,你早点来。”
“诶?一块儿走啊,干嘛还要一前一后……”
十四说到一半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完蛋了,今天是新婚头一天,是要敬茶见面的,他不在,小祖宗跟完颜氏闹别扭怎么办?胤祚低头喝口汤的功夫,就见十四蹭地一下站起来,喊都喊不住地沿着抄手游廊快步走了,只留一句“我一会儿就来”
回荡在空气之中。
十四打马疾行,火急火燎地冲回了府里,结果内院一片祥和喜气的模样。
他的乳母李嬷嬷和内务府的一群妇人站在一处,见了他欣喜地上前笑得一脸暧昧:“奴婢们给您道喜了。”
蓁蓁站在水银穿衣镜前,七八个丫鬟围着,替她换下见客的大衣裳,穿上家常的兔毛坎肩、潞绸褙子,收拾妥当出来,才发现屏风外头立着个呆头鹅。
“你你你,见过完颜氏了?”
十四小心翼翼地问。
“见过了。”
蓁蓁径自走到桌前一面斟茶自饮,一面翻看着桌上的账簿。
“这是内院的账簿?”
十四怪叫道,“她把内院的账本交给你管了?”
这可是主持中篑的权利,主母的象征啊。
“不是管,而是先看看。
让步示好拉拢,懂吗?”
蓁蓁似模似样摇头叹气,“不过也难怪她不恋权。
堂堂一个贝子府,公账上居然只有万银子周转,连万寿节和千秋节的寿礼都不从账上走。
你也太狠心了,她这主母做得有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你名下的产业挺乱的,光我们乌雅家就顺带管着你两三个庄子,还有黑龙江的渔场、云贵的茶山,只怕跟几家王府和其他门人下属还有瓜葛,完颜姐姐没精神来打理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哪有个爷们儿自己管账的道理?如今我来了正好。
交出来吧。”
十四目瞪口呆:“交什么?”
“你的私房钱。”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避尊者讳这个问题,古代要么是同音避讳,要么是书写的时候同字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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