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再起身,背对着他,实话实说:“我睡不着。”
他其实也一直都没睡着,将手收回,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夜晚本来就寂静,他们偏偏都沉默了,过了许久殷鹤成才开口:“上次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勉强你。”
她没回答他,与他各说各的话,“明天我想去我哥那一趟,我还是不太放心他。”
他没犹豫,“好,都依你。”
法国租界殷鹤成没有食言,,明天就派人办好,今天都要我带回帅府。”
这当然是她编的,若不这么说,顾勤山未必肯将许可证和厂契还给她。
一提到殷鹤成,顾勤山想都没想,连忙让罗氏将它们都拿出来,顾舒窈接过一看,那药房店契上果真写得是他顾勤山的名字。
不过让顾勤山意外的是,顾舒窈只拿走了厂契和经营证,她看了一眼他的店契后,却随意仍在桌子上,冷冷笑了笑,并没有要他的。
顾勤山正惊讶着,只见顾舒窈不紧不慢地开口:“买许可证的时候就已经签了合同,西药只在法租界售卖,你若想开别的药房,卖别的什么药,你大可自己开去,不过我不管你死活。
还有,钱是你自己欠给殷鹤成的,跟我没半分关系。
我的药房只在法租界里开,药房的店契上也只能写我的名字。
当然如果你不乐意,我的药房大可交给别人打理,我们各做各的买卖。”
她仍嫌不痛快,想了想,又冷笑道:“别想着绕开我去找殷鹤成,他肯帮你无非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今日就跟他说,你想似吞我药房的事!
你现在住的洋楼,是我花的钱!
一不戒鸦片,二要吞我的药房,顾勤山你若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既不让你回顾宅,还将你从洋楼赶出去,让你做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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