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算了下日子,正好是排卵的高峰期。
要是抓住了机会,运气又足够好的话,一发而中,等他一走,自己有孕,等他回来,儿子都能满地乱跑了。
就算生不出儿子,是个女儿,那也是件好事。
她私心里其实还更喜欢女儿。
只要有了儿子,她还担心什么?管他东南西北风怎么吹,她过好自己世子妃、甚至王妃的好日子就行。
善水立刻想到了她娘教的那个食补方子。
还记得她当时说:到了壬子日,女婿便是没那想法,你也定要与他同房,你炖了给女婿吃便是……文氏爱女心切,当日她归宁回了王府,数天之前的那个深夜,霍云臣急寻霍世钧,是因为得到个消息。
钟太师竟也知道了这封密信的存在,派人半路截击,又遣亲信秘入兴庆府,意欲反策宋笃行等人,将刘九德解救。
这事事关重大,霍世钧谋划许久,自然不容闪失,与一干近卫兵分两路。
他亲自接应信使,霍云臣率人追击秘使。
五个昼夜,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直到最后接到密信,马不停蹄送往京师,这场他一手导演的大戏才算落幕,完全如他所愿。
至于去兴庆府任节度使,本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皇帝似乎有他的考虑。
皇帝既然这样决定,他无可无不可。
毕竟,这趟接下来的西北之行,于他自己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裨益。
掌握一个甚至可以撼动大元半壁江山的藩镇,培植忠诚于自己的力量。
无论是谁,只要此人有这个能力,他就一定不会拒绝。
去期很紧。
他必须尽快处理完手头的各种事务交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公文向来一目十行的他,现在却有点心不在焉。
他好像一直在想一早起身时,她问他的那句话:会不会带她过去。
他记得自己拒绝了她。
确实,不带她过去是正确的决定。
但是最后看到她露出那种表情――她自然在努力压抑着不让这表情太过明显,但她眼睛里的那种释然,却完全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根本就不想随他一道过去。
他又想起那夜她在最后时刻再次逆他鳞的举动,忽然有些提不起劲的感觉。
抛下了笔杆,正要起身回屋去,忽然听见门被叩响,不等他回答,见她竟已推门而入,手上端了个托盘,朝自己笑着而来。
&ldo;少衡,娘说你这些天辛苦,脸都瘦了许多,叫我炖些补品给你喝。
我便熬了盏阿胶,最是补气提神,你喝喝看。
&rdo;善水把托盘放到他面前,将甜白瓷的瓷锺小心地端出,殷勤开了盖。
霍世钧觉得自己有点认不出她了,根本没看面前的东西,只是狐疑地盯着她。
&ldo;你自己吃便是。
&rdo;半晌,他终于冒出一句。
善水道:&ldo;这是特意熬给你吃的。
我往后天天在家,还愁吃不到?阿胶扶元固本,并非只适女子,男人吃了也是大有裨益。
你若不吃,娘晓得了,会怪我照料不周。
&rdo;一边说着,亲自执了调羹,拿一勺送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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