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说道,晓阳,等杀完猪,大嫂给你们每人做一个猪脚灯。
晓阳说:猪脚灯,什么是猪脚灯?
恩阳抢答道,我知道猪脚灯,就是用猪的蹄甲,里面灌上猪油,放上一根棉线,就可以点燃了。
正说着,父亲带着几个叔伯大爷就来到了我家猪圈,我发了烟,和几个叔伯大爷打了招呼,晓阳自然是聪明,也学着我的样子打招呼。
父亲这个时候已经在村里扬眉吐气,他被迫接受了自己的儿媳妇是副乡长,儿媳妇的爹就是那个广播里常出现的名字邓牧为同志的现实。
从我和晓阳结了婚,我觉得变化最大的,就是父亲的精气神,这就是父凭子贵吧!
对于叔伯大爷怎么杀猪,晓阳充满了好奇,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的操作。
几人拿着棍子,很是熟练地跳进了猪圈,刚才还懒洋洋的黑猪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开始在猪圈里兜起了圈。
只见一个叔叔举起了小手臂一般粗的洋槐木棍,晓阳看到自然知道了是用棍子把猪打晕,她走向了前,想看得真切,又担心太过残忍,就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手指头给自己的眼睛留了一个缝。
这举棍子的叔叔也知道在众人围观之下,这一棍下去如果不把猪打晕,实在有些丢了颜面。
就迟迟没有动手,直等到合适的时机。
晓阳好奇又紧张地看着,叔叔一棍子下去,这猪发出了嚎叫,接着又是一棍,黑猪抽搐了一下就倒了地。
在棍子落下的一刻,晓阳猛地闭上了眼,我说,咋啦,这黑哥难道是你家亲戚?心疼了?
晓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又一脸坏笑地说:“对,朝阳,这是我家亲戚,李举人庄的亲戚,老亲了”
,我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叔伯大爷们用麻绳把猪的四脚两两捆了起来,就像西游记中抬猪八戒一样,抬走了。
大嫂带着晓阳、恩阳和舒阳就跟在屁股后面,我也很久没见过杀猪的场景,就跟着去了。
这杀猪的地方在一片空地上,支起了一只大铁锅,树上已经挂了几只开膛破肚的猪。
穿着那身土布红棉袄的晓阳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围着那口半人多深的大铁锅转了半圈,大嫂给晓阳介绍着杀猪的流程。
父亲早已经准备好了接猪血的大盆。
一个叔叔磨了磨刀,用水一冲洗,找准了位置,就捅了进去,这刀一拔,鲜红色的猪血喷涌而出,胡乱地流在了底下的盆里。
看着我们家的黑猪被丢进锅里,几个叔伯大爷就开始用特制的刮刀开始给猪刮毛,这毛刮了干净就抬到案板上开膛破肚,这本抢着要杀猪的晓阳,早就转过了身,不敢看这一幕。
大嫂没有食言,用猪蹄甲做了七八个猪脚灯。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
晓阳急不可耐地要试一试这猪脚灯!
刚刚吃过饭,晓阳就拉着舒阳和恩阳,在院子里点起了猪脚灯,这灯不亮,微光。
晓阳和两个妹妹拿着灯是又笑又跳,灯光映射在她们的脸上,眼睛里都透着光,那也是第一次晓阳在农村老家敞开玩,那一天,是晓阳笑得最天真烂漫的一天。
又过了二三天,马上过年,晓阳说,邓叔叔的秘书卢卫东已经打来电话,确定了钟毅书记的行程。
钟毅并不是我们本地的干部,家在曹河,之前是曹河的县长,三年前才来到我们这当一把手。
好在我们这离曹河算是两隔壁,中间又有国道相通,开车过去也是只有一个小时。
这钟毅书记在县城有一处住所,就在县招待所,但晓阳说钟毅书记其实很顾家,平时并住在这里,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曹河。
晓阳早就准备好了两只土鸡,一些糕点,这些东西,并不贵重,我们按着点就来到了曹河的县委大院。
着当时的九县一区,县委大院的结构都十分相似,一边是办公区,一边是家属院,走进里面,似乎又来到了我们县城的县委大院。
晓阳说,邓叔叔已经给钟毅书记说了,这孩子会给他拜年。
卢卫东早就联系好了地址,给晓阳说清楚了怎么走。
晓阳对路线非常敏感,一会儿就找到了地方。
宽敞大气、独门独院,这是县级领导在家属院的标配。
看着这大门,晓阳深吸一口气,说,走,敲门。
我提着土鸡和糕点,晓阳叩了门,不一会,里面便传出了脚步声。
门一打开,一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开了门。
这人说道: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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