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柏子涧见柏炎手中握着杯子,既不吭声,也不饮茶,更猜不透侯爷心思。
他尚且如此,那侯爷对这柳家的判断怕是要比他的深刻得多才是……柳老太爷和柳老太太露面。
“对不住,对不住,家中有报喜官来,招呼不周。”
柳老太爷和柳老太太满脸笑意加歉意,一袭话,很自然得将事情抛给了报喜官,倒将老太太给摘了出去。
柳致远高中,招呼报喜官自然是更重要的事。
他们既是苏锦的亲戚,便也是柳家的姻亲,也应当是理解的。
也好似,是变着方说,他们来得不是时候……柏子涧在见识了老太太的行事之后,已不知晓这柳老太爷是大智若愚,还是真愚……尤其,还是在侯爷面前。
伸手不打笑脸,柳老太爷和柳老太太应是深谙其中道理,便都笑脸相迎着,柏子涧瞥见侯爷嘴角亦勾了勾,指尖轻叩桌沿。
柏子涧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笑,倒还好些……一面皮笑肉不笑,一面指尖还扣着桌沿,这已是怒意的前兆。
柏子涧只觉慎得慌。
可老太太这头心中却泛起了嘀咕,这阿锦家的亲戚,瞧着也是小辈模样,便算是她先前将他忘了,怠慢了,可眼下老太爷这头都带了她来给他笑脸赔不是了,他不赶紧起身相迎,客气问好,他还在等什么!
而且,方才他们不明显是招呼报喜官去了吗?报喜官是京官,自然是要先招呼的,既然真人都躲这里听到她家致远高中了,不主动出来道贺便也算了,她与老太爷都来示好了,这小辈怎么还端上了,见了长辈也不起身什么的……老太太心中的不悦稍许涌起,脸上的笑意明显收敛。
有些不怎么友好的意味浮上了面色。
老夫老妻几十年,老太爷端地知晓她这是又要作,赶紧拱手朝着眼前的人行礼,“是柳家怠慢了,实在对不住。”
这一正式挥袖,正好将老太太给打断拦下来。
老太太莫名看他,意思是,这怎么还给晚辈行起礼数来了?这不是荒唐吗?柳老太爷可不荒唐。
既是苏家的亲戚,还自京中来,定然知晓报喜官来家中是何等事情。
可这人却神色平淡,衣着华贵,即便听闻致远高中探花都不怎么动声色,定是非富即贵。
见了他与老太太前来,也未且看着清和寺外,沈王氏同王惠氏说了些话,又同苏锦嘱咐了几句,便先带沈娇和沈柔两个女儿上了马车。
今日本是来吃清和寺中斋拜佛的,赶巧寺中人少,各殿的佛祖都挨个拜过了,也随喜了功德,只是这斋饭尚未来得及用,罗妈妈在一侧提醒说,雨势似有越下越大的迹象,夫人看看?沈王氏才留意起天色来。
沈府在远洲城最北面,清和寺在最南端,沈府同清和寺离得最远,中途还有一段不怎么好走的路。
若是过了黄昏,雨又下大,只怕更不好走。
沈王氏思忖了一番,便找王惠氏商议,今日老太太柳王氏不在,这斋饭便不在寺中吃了,留作下回一道。
王惠氏也见这黑云似是层层压下来的一般,也倒是尽早归途好,路上稳妥些。
陶二奶奶心中本就想躲了这顿斋饭去,也正好同王惠氏道,苏锦方才鞋袜都湿了,早些回府中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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