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澜一笑,“太子殿下在那边,有些话,就不好讲明白了。”
我赶紧说,“三殿下,你是斯文人,你说的话都咬文嚼字的,我又不懂。
您要是有公事,找楚蔷生,找太子都成,要是私事情就找老崔,他们都比我明白。
我就先走一步了。”
羽澜倒是没有拦着我。
就是在我刚转入竹林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句,“大皇兄,您和太子殿下的私事,但凡有一星半点露出口风,传出宫闱,无论天下问不问你们的罪过,父皇却要问我的罪,就看到弟弟为您担这么久干系的情分上,听我说一句话,可好?”
我就觉得羽澜拿着一把利剑,直挺挺的插入我的心口,把我钉死在当场。
我的脚再也迈不动,停在那里。
我等着羽澜一步一步的踱过来。
他问我,“大皇兄不问父皇是如何知道的吗?”
我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好了,羽澜,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羽澜却反问我,“大皇兄,你说,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
我,“没有。
我就是一个穷人,我那些东西想来三殿下也看不上眼,想另外送你些什么东西吧,你又什么都不缺。
我也不知道三殿下想要什么。”
羽澜从袖子中抽出一个盒子,放在我面前的石桌上。
“我也不想要大皇兄什么,我倒是像给皇兄看点东西。
您打开瞧瞧?”
他说着,眼神也不看我,而是看着旁边的竹子。
我仔细看了看他拿出来的木盒,不大,就是普通杨木的,上面刷着明漆,看着挺干净的。
我拿过来,打开,里面却是一张纸。
羽澜坐在那边的石凳上,竹林间的风吹过来,散了他额前两缕头发,就这么垂在光洁的额头上,他的眼睛中带着几分忧郁,像一个诗人。
我翻开了纸张,只看了一眼,那是敬事房医婆的旧档,写着我娘进宫之时并非完璧。
啪的一声,我合上了那个木盒子。
我哑着声音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羽澜笑着抬起头看着我,“没什么意思。
这份记档,也是我无意之中找出来的,几十年的旧东西了,当时和那么多废弃的旧档放在一起,就要给火焚了,却让我看到了。
这张纸呢,是我找人照着原文临摹拓印的,上面有敬事房的印信,大皇兄时常出入禁宫存档处,应该见过敬事房的印信,您给仔细瞧瞧,这个,可是假的?”
我咬了咬牙,“印信是真的,可是,这纸上所写的东西恐怕却是假的。”
羽澜,“假的吗?那好,我把这份记档找出来,呈给皇后,后宫的事归她管,让她去查,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胆敢诬陷祥贵妃娘娘的名节?大皇兄也知道,我朝不比汉唐,我朝奉行理教,宫法森严,入宫前失贞的女子不能近侍父皇,倘有此等情形发生,那女子应处于鞭刑,革除一切封号,入尼姑庵,终老一生,而父皇亦是失德,需下罪己诏。”
我冷笑一声,“小题大做了吧。”
羽澜却轻描淡写的说,“这是大郑祖制,后人遵从与否,全凭自己。
如果这个旧档是真的,那么当年祥贵妃如何近侍父皇,当时的事情是怎样的情形,都有谁参与,如何参与,都需要彻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