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碧城又不说话。
我,“像阿伊拉公主。”
崔碧城的脸上似乎挂了一层雾,突然,他抬手就要打我,我一偏头,他的耳光擦着我的脸颊挥舞了过去。
我一愣,“你疯了!
你这是做什么?”
崔碧城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咬牙切齿的说,“那个女人是鬼,这么多年阴魂不散,绕着雍京来来去去的,只对着你下手!
你醒醒!
她死了,早死了,就算没投胎也是孤魂野鬼,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不能不沾她?”
我攥住他的手,愣愣的问他,“你胡说什么?我没想怎么着呀,我只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我没想招惹她。”
崔碧城不相信我。
他要甩袖子离开,我抓住他的手,“我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抓奸要抓双,擒贼先擒王。
小莲出自观止楼,小莲后来成了阿伊拉公主的弟弟莫雀,柳一就是观止楼的大老板,现在来了一个长相酷似阿伊拉公主的罗夫人,居然就是柳一的徒弟。
我和阿伊拉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一团细细的丝线,这些丝线的另外一头牵扯着小莲,牵扯着嘉王羽澜,牵扯着太子,牵扯着朝局,可是所有的细线背后,总是隐隐约约的跟着一个人,或明或暗的出现着,就是这个柳漪梦。
他就像一个钥匙,似乎可以开启一切谜团。
入夜,清凉寺比雍京冷,我裹了两层被子,崔碧城就睡在我外面。
他还是那么四平八稳的躺着,似乎连脚下的被子都被他整齐的叠好,我半夜睡不着,捅了捅他,他没睁眼,我却能明白的感觉到他那个嫌恶的样子,他撇了撇嘴,“大半夜不睡,干嘛?”
我从被子里面钻出来,问他,“我说,我怎么样才能打探到柳一的底细呢?他的观止楼在雍京这么多年,其中人事盘根错节,据说雍京的几个官员在里面都有干股。
我要是把柳漪梦直接揪出来,会不会他的实话还没有问出来,他就先被灭了口,又或者是谁谁谁就会把他救出去?这可不成。”
崔碧城翻了个身,终于睁开了耷拉的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我的鼻子忽然有点痒痒,我伸手捏了捏,“咱们得想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把柳漪梦的老底探听出来。”
崔碧城斜了我一眼。
我扯了扯他的被子,“诶,把你的那个药材行的大掌柜尤平安借我用一用。”
他瞪了我一眼,“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我摇了摇手指,“不是一般的馊。
你们那个老尤,是我见过最像大商家的胖子了,我把他装扮一下,让他去勾引姜无双。”
崔碧城两眼朝天,“姜无双?就是大小两代摄政王的下堂妾?十年前号称什么倾国无双现在被赶出王府又重入娼门的半老徐娘?”
我,“别这么说人家!
姜无双虽然是下堂妾,可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原本是老摄政王的歌姬,后来老王爷死了,她又跟了小王爷,现在小王爷也死了,她就出了王府。
这两年,又在雍京南城开了个书寓,有倌人有小倌,只招待客人茶酒诗词歌赋,赚钱的很,把观止楼那边的生意分走了不少,再过了一两年,没准就能和观止楼划江而治了。”
老崔眯缝着眼睛,“你有好几个月没去花街柳巷了吧,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我呲牙,“得了吧,你也不少知道事情,就是你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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