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一行歪歪斜斜的字,写着:萍月安好?带她来桂州见我。
云碧。
她将短短一截信纸翻来覆去读了不下百遍,最后走进自己房中,呆坐在书桌前。
而后,将信纸夹到《诗经》之中,合上书页,若无其事的研墨,在纸上写下: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写着写着,纸上的字一个接一个晕染开来。
萍月趴在桌上,哭到不成声。
叶玉棠猜想:她究竟是为什么哭呢?
如此面不改色的犯错,故为自己感到羞耻?
一声一声水滴滴落到纸上,她望着眼前一片漆黑,始终想不明白。
·
和江映一起回来的,还有江凝夫婿方无量落入猫鬼阵的消息。
自打入赘雪邦,每每说起此人,往往都说“江湖情敌”
或是“江门女婿”
,方无量这个名字渐渐少有人提及。
直至最近听说他失陷“猫鬼”
,众人才渐渐想起,此人娶江凝之前,曾是青城仙都大弟子。
也因此,除瘟疫,捉拿蛇母,为老丈人除去心头大患,方无量自然一马当先的,尝到了猫鬼阵的厉害。
但入猫鬼三五日,枉做枯骨寄余生。
彼时剑南道以南上百城邦,遍布蛊阵,几近已无人可入。
江余氓哪怕立刻联手六宗,却早已无法挽回女婿性命。
正值焦头烂额之际,雪邦收到一封传书,言明向他讨一个名叫“何萍月”
的女子。
信上写:你儿子夺我过门妻子,我用你女婿性命来祭,公平。
叫你儿子亲手送此女到一心岭,我便饶过此窝囊废性命。
江凝是第二天晚上赶到梧州,风尘仆仆,面容瘦削。
手头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人儿,一见到江映,蹲身同她说:“彤儿,叫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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