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战场上,我们早已经得出来一个结论,我们一个联队,就能对抗支那人一个师。
结果呢,我们又是飞机轰炸,又是排炮密集轰击,还有坦克、装甲车、骑兵部队协同作战,两个联队整整打了三天三夜,阵地还在支那人的手中不说。
我的两个联队却已经打得筋疲力尽,打得攻势越来越弱。
我在一个小时之前,只能下令让他们撤出战场,准备明天换上新的部队。”
竹内宽中将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最沉重的巴掌,扇得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啪啪”
作响:“谁能告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我们第五十五师团真的太弱了,比一群东亚病夫组成的杂碎更弱?还是他们变强了,比我们帝国军队更强,强得可以用一个团,就能顶住我们一个师团地进攻?”
面对竹内宽中将的问题,负责进攻鄂春克阵地的两个联队最高指挥官,低下了自己的头;协同这两支联队一起作战的骑兵队队长低下了头……除了高桥筱少佐以外,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没有人说话,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所以他们只能闭紧自己的嘴巴。
而在这个时候。
竹内宽中将的声音,在他们的耳朵中,愈发显得清晰起来。
“现在我才知道。
为什么你们会在中国长沙会战时,会被支那人打得那么惨,惨得必须要休整两个星期才能恢复元气,惨得军部高层,必须要把我调过来,接任你们的指挥官。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群斗败的公鸡,没有斗志,没有遇强则强的决心,你们不输。
谁输?!”
没有声色俱厉的怒叱,没有混蛋、杂鱼、蠢才的狂吼,在这种情况下,竹内宽的声音依然保持着一种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更刺伤了在场每一个军官的自尊心。
因为他们都明白,竹内宽说地,是真心话。
他们这位一进入第五十五师团,就带领他们纵横沙场打得装备精良。
自以为是地英国军队望风而逃,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了他们所有尊敬的师团长,对他们真地失望了。
他们这批在长沙会战时惨遭重创的军人,跟着竹内宽中将在缅甸战场上,一次次品尝到胜利的芬芳,已经习惯了受到赞扬,习惯了别人的惊诧与认可,当他们终于遇到顽强抵抗,面对竹内宽中将写满失望的脸,再次回味起在中国长沙会战失败时那种苍白的无力时,那种自尊与自卑的碰撞,让他们心里的郁闷分外显得不是滋味起来。
做为日本军部公认,在战场上可以激发出部下不屈不服热血的将领,竹内宽从来不会在顶着敌人劈头盖脸射过来的子弹,挥舞起武士刀,在那里用声嘶力竭地怒吼,用夸张的动作和身先士卒,来鼓舞部队士气。
在他的眼里看来,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勇敢的指挥官都可以做到。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激将!
激得他们两眼冒火,激得他们狂喘粗气,激得他们如果再不找一个发泄点,把胸中的怒火倾泄出去,就会活活闷死弊死撑死,直至快到临界点的时候,再让他们对敌人发起猛攻,不需要武士道,不需要督战队,这些军人自然而然会变成一批悍不畏死的疯狂野兽!
“明天,我们会继续对同古城发起进攻,而我希望,明天,也是我们在同古城最后一次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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