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
小书童睁眼说瞎话,“没醒啊。”
小公主道:“可是刚才那些副将明明说醒了啊。”
小书童只好道:“是醒了一会,可是伤在身,身子虚,又睡过去了,您还是别打扰了。”
“可是他们都看了,就我没……”
“他们是在主子醒得时候探的,若是睡着了没人会打扰的,也请公主您体谅下我们侯爷的身体,请回吧。”
小公主看小书童堵在门口,横竖都不让进,只好讪讪道:“那……我过几天再来。”
随后几天,小公主果真来了几次,可惜全被小书童以各种理由拦住,无论怎样都不让进,小公主许是怕谢栩反感自己,不敢当众娇蛮撒泼,每次委委屈屈回去了,直到某一日顾莘莘来到。
这一日,顾莘莘来时,谢栩正在睡。
虽说他已从昏迷中转醒,但大夫为他身子考虑,额外开了不少药,没办法,年轻的戍北候尽职尽责,哪怕是重伤醒来,行动不便,每日仍坚持处理公务——昏迷多时,积攒了许多公务未处理,副将们虽然能帮忙,但不能件件替代,如此既要养伤又要公务,大夫怕谢栩本就伤势未愈,再这般折腾耗损身体,便在汤药里多加了些安神的成分,好让戍北候每日吃了药后能小憩一会,养养身体。
顾莘莘来时,谢栩刚刚吃完药,倒在床上睡去了。
心系各种要务,他规定自己只睡一会,便是睡,也是和衣的。
顾莘莘坐在旁边,原本只是过来瞧瞧,可看他躺在床上,安静地阖着眼,因受伤消瘦了些,再看看背上绑的木条,不由心绪复杂。
古代接骨没有石膏,一般用木条固定,谢栩前几天才接的骨,医生给绑了木条,他哪怕入睡都不能如常人般平躺,只能侧躺或者趴,也是难受。
再看看他伤口处,虽已止了血,但绷带依旧包扎得厚厚一层,想起那天大夫换下来的血衣,把整个盆子都泡红了,还有当初那枚她亲手取下来的箭头,不仅贯穿皮肉,更直扎插进骨头里,拔的时候箭头擦过骨头她能听到闷响!
无法想象那会有多痛,可他忍着痛又是策马又是登山,护她周全。
她低头,摸摸自己的衣衫,里头有薄薄一层渔网状金属络丝,那是徐清给她的安全衣,边疆局面不稳,她出门都会穿宝甲——所以那天,他其实无须如此,那会她穿了宝甲,既然能防古代冷兵器,对狼的撕咬多半也能够。
谢栩应该是知道的,怎么还扑过去救她?甚至不惜重伤在身?
犹记得认识谢栩之初,她曾认为他是个面冷心也冷的人,可而今,她渐渐推翻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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