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是直视镜头。”
祁白露比对了一下,还真是,其他的要么没看镜头,要么侧对着镜头,他的目光流露出那么一点疑惑。
阮秋季道:“或许是因为我希望你看我。”
他把调情的话说得这么直接、坦荡、亮堂堂,祁白露反而不好意思害羞了,他伸手夺过照片,撵人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该去赶飞机了。”
阮秋季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和手机,道:“那我先走了。”
祁白露正要回头,阮秋季从侧后方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道:“白露,生日快乐。”
这个吻只是很绅士的轻轻一贴,没什么特殊的触觉,跟上次在酒店房间的吻截然不同。
阮秋季不是今天第一个祝他生日快乐的人,但他的语气那样温柔,祁白露回头看进他的眼睛,探照灯扫过一道澄明的光,在他锈迹斑斑的心上搜索到什么了吗。
好像谁也不知道。
算上直播间的弹幕,社交平台的评论区,祁白露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跟他说过“生日快乐”
。
等他关上手机忙完也是晚上九点钟了,他没想到过个生日还这么兴师动众,最忙的人反而是他,根本没时间休息。
一些同行同事的消息,他必须耐着性子回,谢谢人家的祝福。
回完所有未读消息之后,最近消息的列表已经被千篇一律的谢谢淹没。
程文辉终于放过了他,但他自己还有经纪工作要忙,在会客厅团团转地打电话。
冲了澡爬上床,脸颊贴着柔软的枕头,祁白露感到一种盲目的,簇拥上来的幸福,可是这份幸福很快就变了味,仿佛就是因为有这幸福,渗出来的那一点点乐中的悲凉反而更加悲凉。
这一天快要结束了,成千上万的人都对他说过要如意快乐,但还有一个人没跟他说过。
事实上,不止没有电话,信息也没有。
一个字都没有。
他还是很幸福,只不过幸福得很茫茫然。
五颜六色的胶囊和药片倒进手里,彩色的梦,睡之后依旧很幸福。
不过进入到梦里就不同了,在梦里他感到失措,就好像他摘下了满架的成熟透了的葡萄,只还剩下最后一颗缀在最高的枝头上,不管他怎么踮起脚都够不到它,徒劳地向上伸着酸痛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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