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望着母亲,那双清亮的眼眸很快就笑弯了。
“是是是,母上大人说的很是,我这就去太太那边奉茶罢。”
她盈盈站起来,爽利地出了门。
季氏望着她远远地朝着曜日堂而去,微叹一气,纠结了年余的眉眼却露出一丝欣慰来。
颐心堂这边正房,陈氏也在对镜梳妆。
自打沈夫人暗示她不必去跟华氏低这个头后,她本以为沈宣会与她有番纠缠,没想到当夜沈宣不但没再责怪她,反而还留在正房过夜,跟她说是他冷落了她们母子。
虽然是酒话,可是她也听得泪湿了半个枕头。
之后与他和和气气,竟是再也没有生过龃龉。
就连沈茗被罚跪那件事,她也就此抛下了。
华氏母女虽然可恨,可她此番却因祸得福,反而因这件事让沈宣幡然醒悟回心转意,跟夫妻和睦比起来,华氏那点事过去就过去了吧。
所以就算知道华氏呆会儿也会去曜日堂,她也没什么反应。
“回头我们在曜日堂那边用饭,就让茗哥儿去找莘哥儿玩罢,别空手去,橱子里还有前儿他舅舅从西北带回来的肉脯,带些过去给莘哥儿吃。”
陈氏交代着,出了门。
花会 熙月堂里还没有一点要出门的意思。
华氏坐在妆台前,磨磨蹭蹭了已经快有半个时辰。
沈雁一面往嘴里丢着葡萄干,一面看着她揪成了苦瓜的一张脸,再看看她还披散着的头发,说道:“我看你还是别磨蹭了,这又逃不掉。”
华氏在镜子里瞪她,紧皱着眉狠掐着桌上的凤仙花,“对着太太和陈氏就够我受的了,还要加上个戚氏,平日里太太连规矩都免了我,这会子偏偏记得我,合着是成心整我吗?”
沈雁笑出声,继续吃葡萄。
她倒不觉得沈夫人这是针对华氏,沈家内里就是烂如泥沼,对外也还是光鲜亮丽一家人,这种场合下,身为府里现有排行最长的沈宓的夫人,怎么可能不出门招待。
不但要招待,今儿许多事还得她首当其冲,这才是一个有规矩的人家应有的体面。
“怕什么,不是还有鲁夫人她们在嘛。
你要是不愿意跟她们打招呼,就别招呼。
总归太太不会让她们闲着的。”
她招手唤来扶桑给华氏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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