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前进老家送葬冥乐呜咽,天也阴沉昏暗。
其实是有阳光的,只是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没有谁能感觉到阳光。
左依娜不断地把死者想像成自己的亲人,甚至设想死的是平头前进,这个方法很凑效,她立即感到死别的悲痛,活着的珍贵。
她忽然想和平头前进,好好地生活,生活到死去的时候,没有遗憾,没有愧疚,甚至没有依恋。
好几次,左依娜刻意去看棺材里的老母亲,看那张死人的脸。
她是头一回这么胆大。
老母亲满脸安详的皱纹,皱纹里还隐藏着最后弥留的笑意,那是因为她和平头前进一起回来了。
老母亲的笑有很多暗示,也许。
只有在这么一张死人的脸,才会写很多道理。
生命是眨眼间的,幸福也是眨眼间的,能微笑着瞑目,就获得了永久的安心。
精瘦的老父亲没有流露更多的悲痛,他把老母亲常用的一把梳子,放进她的口袋里,没有人能比老父亲更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
这一些,深深地刻进了左依娜的心底。
这个粤北的小城,很陌生,陌生得像梦里放逐的地方。
左依娜几乎都没有去想深圳的人和事。
一是没有时间想,二是想起来也觉恍若隔世,那些肉体的狂欢与刺激,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空间里,就像香烛的青烟那样冒出来,便立即烟消云散。
老母亲是袁西琳坚决离婚马小河到医院闹了一通后,拖着四肢回到家,浑身软了下来,像台风横扫过的树枝,垂头丧气。
马小河一路都在想,婚还离不离?怎么个离法,袁西琳要取走三十万,他的厂里就要断气。
不离又怎样?不离又会怎么样噢?马小河想不到,不离会是什么样。
袁西琳叫一次鸭,这肯定假不了,他嫖了妓,这也是事实,或者两个人可以扯平一下,相安无事?那个四川小娘们,必要的时候,可以炒掉她,这个女人是小问题,好解决,但是,袁西琳这个女人,她,她怎么想?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有点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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