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神色缓和许多,恭敬地对祖母道:&ldo;孙女儿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行事唐突。
&rdo;卢老夫人点点头,忽然又道:&ldo;柳家大公子的事……我会留意,你在外头别再与他私下说话了,省得叫人拿住话柄,于你闺誉有损。
&rdo;文怡脸一下涨红了,蚊子哼哼般应了一句&ldo;是&rdo;,便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祖母。
卢老夫人倒没怎么难为她,只jiāo待了几句紫樱嫁妆的事,便让她离开了。
文怡快步走回房间,只觉得脸上热得快要冒烟了,但一想到祖母说会&ldo;留意&rdo;柳东行的事,便又害起臊来。
接下来的几天,文怡一直窝在家里安排紫樱出嫁的事宜,又亲自替后者收拾嫁妆,想到她陪伴自己几年,事事周到关心,如同长姐般,便又觉得不舍。
紫樱红着脸道:&ldo;小姐别难过,日后若是想奴婢了,叫人捎个话,奴婢立时就回府来请安,仍旧能见面的。
&rdo;文怡笑着点了点头,又道:&ldo;聂家那头已经送了你的身契过来,你以后再不是奴婢了,应该改口才是。
不然到了婆家,岂不是叫他们小看了你?&rdo;紫樱摇摇头:&ldo;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不敢拿大。
&rdo;又抿着唇笑道,&ldo;他们不会的,奴婢是从顾家出嫁的,他们在顾庄上讨生活,哪里就敢小瞧了奴婢?况且奴婢父母都在聂家管事,等咱们少爷高中,他们还会觉得脸上有光呢!
&rdo;听她这么一说,文怡倒担心起来了。
不知道聂家大表哥的考试怎么样了?没几天,平阳城里传来了喜讯,聂珩连夺府试、院试案首,称得上是平阳府辖下近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才,只可惜早年县试时因为身体不佳,未能夺魁,没凑齐&ldo;小三元&rdo;,但单凭这连夺两元,已经让聂秦两家喜出望外了。
文怡立时便禀明祖母,备下一份厚礼,命人送进城去道贺。
聂珩返回平y县城前,亲自转道顾庄郑重拜谢,正好赶上紫樱出嫁,还到新郎家里坐了一坐,给足了那家人脸面。
他临走前,悄悄给文怡捎了一张字条,上头只写着两个大字:&ldo;事成&rdo;。
文怡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明白这是他们先前商量的事qg成功了的意思,却不大明白他到底做成了什么事。
只是转念一想,以聂珩素来的才智,他既然说成了,那就定然是安排妥当了,她又何必再忧心呢?便放下心头大石,将事qg丢开不提,只是去信嘱咐驻守西山村的张叔,照旧行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四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
文怡一边吩咐家中上下为祖母的院子添上冰盆、竹帘、苇席、凉榻等物,一边去信西山村,让药香谷的人送一批消暑的补药过来,预备祖母要用。
三姑太太柳顾氏带着儿子迟迟未走,文怡已经开始起疑,觉得她这回&ldo;小住&rdo;也未免住得太长时间了吧?都有半个月了,她不用照管柳家家务么?只是身为晚辈,文怡不好说什么,因为祖母的话,她已经接连推了三回长房或柳家的邀约了,心里有些不安,又有几分想念,当中夹着一丝羞意,却又开始担心,柳东行会不会误会自己?就在文怡心qg纠结的时候,一行神秘的人马来到了顾庄。
他们足有五六十人,都骑着骏马,黑鸦鸦、灰扑扑地一片,十分低调,但又十分引人注目。
因为他们尽管穿的不是绫罗绸缎,却有着一半人是官兵打扮,而且为首的一名少年,更是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身下一匹白马,一瞧就是万里挑一的良驹,通体雪白,只有眉心处有一抹红,红得象血一一般。
这行人是长房宣乐堂的客人,三姑太太的宝贝儿子柳东宁亲自出门来迎,亲亲热热地将那少年请进门去,然后随那少年前来的官兵便分别守住了宣乐堂的前后门,连拐角的墙角下,都分别站了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来往行人看,右手握着刀把,仿佛随时都会拔刀砍过去似的,叫人一见胆寒。
不到一个时辰,便再也没有闲人从宣乐堂前经过了。
文怡听着紫苏从外头听来的话,皱眉问:&ldo;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rdo;紫苏摇摇头:&ldo;没人敢凑过去打听,门房的钱婶去找以前在长房当差时认得的熟人问过,都说不认得。
宅子里的人又不出来,想问也没处问去。
&rdo;顿了顿,又抿嘴偷笑道:&ldo;听钱婶说,四房五太太跟前的一个婆子曾想进宅子里打听的,才到门上就被人赶回来了,五太太要去寻二太太说理,也是才到门上就被拦回来了,可丢脸了呢!
&rdo;文怡却不觉得好笑,反而郑重叮嘱丫头们:&ldo;凭长房的权势,尚且不敢说什么,可见来的定不是寻常人。
你们别因为一时好奇,就不知深浅地胡乱打听,切防引火上身!
只当什么事都不知道,该gān什么就gān什么,也别出门去!
&rdo;紫苏十分诧异,但见冬葵等人都正色应了,便知道小姐是认真的,忙连点头,乖乖答应再不出门打听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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