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宴自懂,被钟九拉停了动作。
令人押住毛九田,钟九再道:“您也受了不少伤,不宜再动了。”
确实,荀宴周身的血,不仅来自于周围的厮杀,更有不少来自于他自己。
他受惯了伤,此时也不觉疼痛无法忍受,被钟九拉着半强迫坐下时,依旧杀气腾腾,不见平和。
钟九深知,公子看似冷淡,实则最为柔软,定是为了那些战死之人发怒。
他的心底,不禁发出了同毛九田此前一致的感叹:到底年少。
却也令人心折。
巨浪稍歇,静楠终于被水生带上了船。
从厮杀开始后,她双目就被水生遮住,此时亦被布条绑起,看不清四周,唯有鼻间萦着刺激的火|药味和浓浓的血腥味。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耳畔的声音亦让小孩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
她抱紧了水生,被他按在胸前,一直乖巧的不曾动弹。
片刻后,水生走至某处,伸手将她递了出去。
静楠从湿淋淋的怀抱,转移到了另一个同样湿润的胸膛,但那水似乎粘稠感更重,带着并不好闻的气味。
小孩动了动,似乎有些抵触,下一瞬就被人轻柔地拍了拍。
“不怕。”
这人低低地安抚她,手中动作不停,声音虽平淡,但让静楠瞬间安心下来。
她听出来了。
温软的小身体乖乖伏在胸前,奇异般的,让荀宴郁躁的情绪稍稍缓和。
任由小孩抱着他,荀宴双目看向远方。
江海相接之处,总督杨丰已经在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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