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门火炮在同一时间狂吼,一波波炮弹,呼啸着狠狠砸到了师指挥部附近。
一团团浓重的硝烟,夹杂着几乎被烧融的弹片,以亚音速向四周扩散,在瞬间就对方圆几十米内进行了一次无差别覆盖攻击。
那些发起冲锋,却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已经准备放声欢呼的敌人,无论是骑兵,步兵,还是那些喜欢像猴子一样在大树上爬来爬去的缅甸游击队员,都呆了,傻了,疯了。
在这个时候,不管他们是趴下也好,卧倒也好,像是受惊过度的沙鸟一样,用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也罢,面对如此密集,就好像是炮弹不要钱似的玩命猛射,面对这此起伏彼,再也没有一丝空隙的猛烈爆炸,面对在空中直的,弯的,旋的,转的,削的,方的,圆的,尖的,千奇百怪的各种弹片在呜呜乱飞,面对可以先把人的衣服撕烂,再把人的内脏撞碎,最后再把人的皮肤烧焦的炽热冲击波,你要他们往哪里躲,你又要他们怎么活?就在这种连成一线,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的可怕轰击中,就连雷震他们摆在桌子上的酒杯,都开始不断颤抖,不断跳动,而刚才面临危险,本能扑倒的张亮,更是摆出了如果炮弹再一次落到指挥部头顶,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先把戴安澜扑倒,用自己身体牢牢护住的姿态。
就在这种情况下,戴安澜突然张嘴说了几句话,在这种相对几乎没有了声音的世界里,大概也只有坐在戴安澜对面的雷震,通过口型,勉强读懂了他说的那几句话:“好小子,我要他把炮弹都砸过来,他名将要想不断地战胜意外事件,必须具有两种特性:一是在这种茫茫的黑暗中仍能发出内在的微光以照亮真理的智力;二是敢于跟随这种微光前进的勇气。
……克劳塞茨就是在世界万众关注中,戴安澜和竹内宽,这两个各具代表性的指挥官,以同古城为舞台,终于对撞出刀锋般的火花。
两个人都从俘虏的嘴中,知道了对方的存在,也都从以往的战例中,推敲出这个对手的个人习惯和行军作风。
在三月二十四,晚,为了避开敌人锋芒,戴安澜重新步署防线,下令放弃鄂春克、坦塔宾外围阵地,将二百师主力撤回同古,依托同古城连日抢修的工事,层层狙击。
这一天竹内宽利用五十五师团强大的重型火炮,还有制空权优势,再加上一群被武士道精神醺陶,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部下,终于抢占了同古城外围阵地。
先拔一筹!
三月二十五日拂晓,成功攻陷同古城外围阵地的竹内宽,再次对全军下达了总攻命令。
同古城绝大部分民用建筑在轰炸和反复炮击中被炸毁,但是二百师守军躲在修建完成的防御工事中,受损并不严重。
在白天虽然因为敌人的强大火力,而被迫撤出部分阵地,但是在夜间戴安澜组织突击部,又重新夺回了阵地。
这一天,竹内宽指挥的第五十五师团,虽然还是气势汹汹,但是面对依托同古城内早已经修建完成的防御工事,还有斗志昂扬的二百师官兵,没有取得实际性的进展不说,在夜间被戴安澜组织反突击,还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虽然两位指挥官没有说,但是他们都明白,戴安澜在同古城内准备充分,扳回一局!
三月二十六日。
竹内宽师团长调集三个联队同时围攻同古城,并将主攻点,放到了同古城西北角。
面对敌人占据绝对优势,又有空中支援和炮火协同的猛攻,二百师第六百团阵地被突破,虽然组织了数次反冲锋,但是最终不得不退出战场,同古城南阳火车站失陷。
至此。
竹内宽彻底切断了二百师空中、水路、公路、铁路所有和外界联络的通道。
竹内宽吸取前一天的教训,全线压境后主攻一点,以点的突破带来面地升华,在占据南阳火车站后,更封锁了其它中国军队,通过铁路进入同古城支援的可能,将二百师彻底孤立。
身为一名擅攻的名将,竹内宽当然知道“四面楚歌”
的战术精义。
在这一天,竹内宽终于在戴安澜布置的防御网上,撕出了一条裂口。
再得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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