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很亲。
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就比如,他与太子不和,现在和杜家、嘉王也闹翻脸了,那么,他是怎么还能活灵活现在雍京四处转悠,甚至把我爹近卫军看守的禁地古王陵拿来藏他的小九九。
没有人撑腰,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他老崔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可不会认为我自己有这个本事罩着他做这样的事,那么,他背后的人是谁呢?崔碧城背对着我,他把马鞭扔到地上,伸手去摘枝头的桃花。
他摘的那两株桃花极其漂亮,颤微微的,带着处子的娇羞,崔碧城拿过来,难得安静仔细的看了一阵子,突然他一伸手,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桃花全部撸了下去,只留下光秃秃的花枝。
他说,“我最近请高人摆了一个百鬼运财阵,需要桃木枝,这几个正合适。
承怡,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不会是自己被自己吓傻了吧?”
“没有。
我正在做最后一步的深思熟虑。
老崔,你真的不怕以后半辈子都吃糠咽菜?”
“不怕。
又不是没吃过,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看了看他,看了看眼前的箱子,再想了想墓园外面的谢孟,我甚至还抬头看了看可能是赵汝南的画像,我这才说,“这些箱子谁也不能看,谁也不能给。
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动这些账册,就是皇上。”
崔碧城不说话,他一手拿着枯枝,一手拿马鞭。
我,“今天幸好谢孟在这里,他是宫里的人,手中有腰牌,可以漏夜进宫。
我叫他过来,把这几箱子账册封好,今夜就抬进宫里去。
这事谁也不能告诉,太子,老三,还有老杜他们,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他还是不说话。
我问他,“怎么,你不同意?”
崔碧城忽然笑了,“你以为,我让你带谢孟到这里来,为了什么?总不能真的让他堂堂的北镇抚司副总指挥使帮我抬着箱子回冉庄吧。”
“……原来你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些账册送到我爹那里……,我好像明白一些事情了,不过崔碧城,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实话实说。”
“我尽量。”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我爹的?”
崔碧城斜睨了我一眼,我看他攥着马鞭的手指僵硬到发白,骨头节还在乱响,我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不会真的和我爹那个啥了吧?!
你是他小老婆的亲侄子,你们这是乱伦啊!
——”
砰!
我的脑袋被砸了。
耳边听见崔碧城大吼,“我对陛下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忠诚!
男人之间的情谊,你这种只知道和文湛那个小兔崽子鬼混的笨蛋是不会了解的!
!
!”
哈哈哈!
这话从钻到钱眼的老崔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就好像女表子被采花之后一头撞死在贞节牌坊之下,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笑的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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