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她越发惶恐不安。
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不说出去就没有人知道,头上三尺有神明啊,天知地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道德的枷锁以及良心的谴责将她勒得几乎无法呼吸。
被自己折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做错了。
像她这样从小就一路优秀的人,承认自己的错误无异于自打耳光。
可是如果不承认,她会日夜不安,心就像扔在油锅里煎熬一样难受,永远得不到解脱。
有时候道德的力量异常qiáng大。
张说既然出面迫得郭记者辞职,那么也一定猜到提供内幕消息的人是她。
当年钟笔抛弃张说改投他人怀抱曾引起轩然大波,但是知道她未婚生子一事的人却寥寥无几。
她以为张说会怒不可遏,出手反击。
其实不是。
张说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她决定去找他,反正要面对面解决的,躲也躲不过,迟不如早。
她袁蓝并不是没有骨气的人,一样可以敢作敢当。
她做好了承受任何羞ru谩骂的准备,无论是言语上还是心理上,即便张说扇她一个耳光,她也绝不还手。
但是她依然拒绝跟钟笔道歉。
她无法忍受向qg敌低头,她袁蓝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女人。
张说抽了个空,下午俩人约在咖啡馆见面。
工作时间人很少,若有似无的音乐轻轻在耳旁飘dàng,环境安静,然而又似乎充满不安。
张说见她垂着眼睛yu语还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打破沉默,&ot;特意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ot;袁蓝抬头迎视他,一字一句道:&ot;对不起。
&ot;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道歉的话,心头蓦地一轻。
张说听她这么一说,落实了心中的猜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沉吟半晌,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ot;没关系。
&ot;多年的老同学,他不想让对方下不了台,再说,这事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
袁蓝有些发愣,她以为张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解释道:&ot;报纸上的事,是我透露给记者的。
&ot;她豁出去了,索xg连面子也不要了,低着头说,&ot;全是我的错,全凭你处置,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绝无半句怨言。
&ot;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算张说扇她耳光她也认了。
张说依旧没什么表qg,甚至宽慰她说:&ot;哦,我知道了。
不过,没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ot;他无所谓原不原谅,她道歉的对象应该是钟笔,而不是他。
袁蓝缓缓抬头,对方竟然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绝对的忽视,绝对的淡漠,早已把她当作一个彻底无关的人。
正因为无关,所以无所谓,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道歉,自己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他心心念念的人是钟笔,不是她。
她愤而起立,又羞又恼,又气又怒,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ru,更可恨的是这侮ru是她自找的!
她在这种扭曲、痛苦的qg绪下口不择言,&ot;张说,你确定钟笔不是因为你的钱黏着你?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ot;张说有再好的涵养也忍受不了了,脸色骤变,拂袖说:&ot;袁蓝,你说话的方式需要改进。
&ot;本来他不yu多说,但是怕她不依不饶,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于是一字一句道,&ot;袁蓝,我中文学得不好,但是有一句话倒也知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你比我聪明,一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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