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他日日年年便会在此,与她一处。
却也只觉寻常。
岂知那杨蝶掩一去,一月二月,半年一年,再不见转回。
思及往事历历,相忘不得,方省得自家动情已深。
刀家女子掌教之前不得踏出家门半步,倘她去寻杨蝶掩,只怕她母亲觉察了,便会将她软禁,问出究竟。
且天涯海角寻出那杨蝶掩来,毒害至死,此事她是万万不敢为。
故而心内虽焦躁,却也只得隐忍。
只盼五年之期到时,那杨蝶掩还来。
五年过,却是全无消息。
妇人见识乃是:男子有约不守,料在心内先便是他负心薄幸。
心内便怨怅他拿话骗她。
想来是有了新人,便将她相忘。
这番思来想去,掌教后刀红隐便离家,只待寻出那杨蝶掩问个究竟。
那日听得甚么死于非命,原以为不过是他耍笑之语。
平日里真真假假,历历忆来,她却窥不透杨蝶掩真性情。
当时年幼,虽亦曾旁敲侧击,待问出他为何习毒,待问出他竟是想做甚,却均教他不着痕迹嬉笑过了。
今日想来,心内却苦楚,她只道于杨蝶掩此人,已是了若指掌,怎知那人心内之事,她是半分也晓不得。
恁的道来,只怕他那十七八个意中人,却是熟知他之人了。
解舆见刀红隐神色几变,不知她寻思甚么。
只想见今夜之势,下山怕是不能够。
在此茅草上过夜,并非不可为之事。
便与那妇人道:“娘子,今夜不妨在此处暂歇。”
便自去了一处远离那妇人处躺下,拿些茅草盖在身上。
夜来风声甚大,解舆醒了数番,听得风声呜呜作响,心料明日不当阴雨,又沉沉睡去。
待月(4)次早解舆醒觉,只觉自家身下细颤不已,心下犯疑,却待起身张望,惊觉手足俱见缚了,动弹不得,扭头看时,只见刀红隐卧在身畔,拿一双俏生生美目觑他,目中尽是不怿之色。
解舆因问道:“如今却是怎地?”
刀红隐冷笑:“夫君大段痴蠢不成,不见自家吃人拿了,缚在板车上行路?”
解舆满腹嘀咕,又吃那妇人讥讽,火气上窜,道:“你晓得事,怎也见拿了?”
刀红隐不住冷笑,道:“倘不是你死睡如猪,奴负你不起,又怎会叫人缚了?”
解舆道:“哪个教你负我,你走便了。
我须不曾求你。”
刀红隐不再还口。
解舆火气消后,方悟得那妇人为负他走,方才吃人拿了,心下不由暗愧,然而怒气却才甫出,面皮拉不下,只讷讷无语。
那解舆在板车上见缚了,左右翻转不得,手足伸缩不得,独独一条颈子可动,转一转,又见那妇人面色不善,只得颈子亦不转了。
心下纳闷半晌,抑郁不得发,待问那妇人何人拿了他二人,又尴尬不得问。
这板车想是昨夜在那马厩旁那车了。
解舆只得望天,天色甚好,树梢上浮云薄如纱,看天色只怕在辰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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